自从阮初荷伤了宋文霖开始,宋老夫人连带着讨厌起宋时岁,她的模样与她的母亲实在太像。
一见到她,便能想到她那狼心狗肺的娘。
宋老夫人没好气道:“好多了,你还能记挂着我,真是难得,没全随了你那白眼狼的娘。”
宋时岁安静听着她骂阮初荷,不敢反驳。
毕竟娘先前做的疯狂事,实在叫人难以原谅,她不是什么都不懂。
“祖母,你别生气。”
宋老夫人嫌她碍眼,急急问:“找我究竟有什么事?快点说。”
一个小屁孩,眼里藏不住半点事情。
她摔断了腿那会儿,都没见她上来问候两声,现在凑上来,必然有所图谋。
宋时岁讪讪开口:“祖母,我的教书先生,没来府中给我上课……”
宋老夫人知道萧婵给宋时岁请了个先生识文断字,她没多关注,也没把事情放在心上。
反正宋时岁放到她膝下养着,养的好,还是养的不好,都归咎于萧婵。
萧婵上心就可以了。
她轻声哼:“没来给你上课,或许是萧婵没给你向先生付报酬?”
宋时岁摇摇头:“不会,主母给我付了一整年。”
一整年?
宋老夫人面色不佳,按照月份付钱多好,一次性给人结清银钱,萧婵还真是不怕人卷钱跑路。
的亏是投生在萧家,但凡出生在家底较为薄弱的人家,早就不够她乱花。
宋老夫人阴阳怪气:“拿了钱,人没来,我也不能亲自去给你把人抓回来啊?你找我有什么用?我这双腿,还能为你跑一趟不成?”
宋时岁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来找她。
宋老夫人心里不舒服,继续念叨。
“女娃子,这书念与不念,都行。你又不参加科考,学了也没用。依我看,你学了几个字,能看得懂女诫女训即可。明白一些道理,勿要让自己成为你娘那样面目可憎的疯婆子才是。”
宋老夫人念叨个不停,说个几句,就要把阮初荷提溜出来骂一遍。
但凡她肚子里没有侯府的种,早就被赶出去了。
犯下滔天大祸,还能好吃好喝供着她……
***
“啪!”
莲心居内,阮初荷一把掀飞桌布,盘盘碟碟随着她的动作,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翠绿的叶子混在碎片中,叫人毫无食欲。
“就给我吃这种猪都不吃的东西!你们好大的胆子!”
前来送饭的侍女面无惧色,手臂环着一个木制食盒,不悦道:“阮姨娘何必动气?侯府今时不同往日,一切开支都要缩减。别说是您,连老夫人那儿,都比不得从前。”
“您就别挑三拣四了,没那富贵命,偏生富贵病。”
阮初荷气急,指着她的鼻头,“你说什么?”
尖锐的指甲,差点划过侍女的脸,她后撤两步,与阮初荷拉开距离,这女人疯起来侯爷都敢伤,别说她们这种下人了。
远离她才能平安无事。
要不是她跟人打赌输了,她才不来给这疯女人送饭。
仗着自己肚里有二两肉,便高高在上,对她们颐指气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