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毛照着药方读完,黄七疑惑皱眉,“这药方谁开的?”
“我不知道,可能是大师兄吧。”二毛随口说道。
“他没安好心。”黄七正色说道。
“什么意思?”二毛疾行快走,气喘吁吁。
黄七说道,“药方上有味白及,这味药虽然能止血,却与其他几味药相冲,要是按照这个方子熬药,那个老头儿肯定活不过今晚。”
“真的假的?”二毛皱眉回头。
“真的,”黄七点头,“如果你想救他,我就去山里找几棵仙鹤草,替下这味白及。”
“仙鹤草能救他?”二毛问道。
“仙鹤草敛伤止血,解毒补虚,最是对症。”黄七说道。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啊,”二毛急切催促。
“好,”黄七点头,“最多半个时辰我就回来。”
二毛应了一声,快跑向东。
半个时辰不到,二毛便大汗淋漓的跑了回来,此时黄七已在路旁等候多时,手里拿着一株开着黄色小花的草药。
二毛顾不得与黄七多说,带着药草快跑上山。
他不太会煎药,就由朱尚忠动手,黄七带回的那株仙鹤草也投入熬药的瓦罐儿。
此时云裳并没有与其他人待在一起,而是在水井旁边洗脸,二毛拎着木桶过去打水,趁机将买来的点心和蜜糖以及皂角偷偷塞给了她。
见二毛为了给自己买东西累的大汗淋漓,云裳略有动容,“我不会让你白忙,待得此间事了,我会提携提携你。”
二毛闻言急忙连声道谢,他知道云裳的身份,也知道她父亲的手段和能力,自己在玄云宗也学不到什么本事,日后若是能跟着巫师学习巫术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二毛拎着水桶回到厨房,帮着朱尚忠熬好药汤,待朱尚忠将熬好的药汤端走,二毛将药渣里的仙鹤草挑了出来,他此前去镇上也买了白及,只是煎药时没放进去而已。
将仙鹤草挑出来之后,他又将泡好的白及放了进去,他之所以有此一举有两个目的,一是他对黄七的医术不是非常信任,毕竟这家伙此前曾经将自己补的鼻血横流,万一加了仙鹤草治死了二师叔,大师兄等人肯定会检查药渣,一旦发现了仙鹤草,自己就得背黑锅。
另外一个目的则是为了试探大师兄,他怀疑大师兄是故意写错药方的,为的就是将二师叔治死,以后玄云宗就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了,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朱尚忠先前曾经说过,二师叔有件能够隐身的法宝,大师兄也可能想弄死二师叔,霸占那件法宝。
晚饭过后,众人聚集在偏殿为死去的三师叔守灵,二毛不愿看那残缺不全的尸体,便接下了去山下买棺材的差事,众人只是让他去买,却又不给他钱。
二毛也不计较,跑到镇上定了口上好的棺材,又买了些出殡所需的杂物,待得回到山上已是三更时分。
一夜无话,次日早起,二毛照例去厨房做饭,就在他低头生火之时,大师兄自外面走了进来。
见他来到,二毛急忙起身问好,随后又询问二师叔的伤势,大师兄只道二师叔已经转危为安,保住了性命。
大师兄此番前来,打的幌子是叮嘱他为二师叔做些精细的饮食,但交代完之后却并没有急于离去,而是看似随意的询问昨天是不是他抓的药,在得到肯定答复之后,大师兄又向其索要昨天的药方,只道接下来还要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