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三师兄死在了厨房,二毛吓的寒毛直竖,急忙转身跑了出去。
正准备呼喊叫人,却突然想到朱尚忠还在二师叔房间里,自己如果在这时候大喊大叫,不但会打断二师叔鉴别朱尚忠带回来的灵物和药草,还会将其他人引过来,届时所有人都会知道朱尚忠也参与了令牌的争夺。
急切思虑之后,二毛暂时压下了高喊叫人的念头,壮着胆子再次回到厨房,他也不敢触碰三师兄的尸体,只是围着尸体观望打量。
三师兄是趴在地上的,在其尸体旁边放着一个已经打开的腰囊,腰囊外面散落着几个瓷瓶儿,三师兄的右手也抓着一个已经拔掉木塞的瓷瓶儿。
这些瓷瓶里面装的应该都是毒药,捉贼捉赃,铁证如山,诸多迹象足以表明三师兄就是来下毒的。
三师兄的尸体上并无外伤,之所以死在厨房里,唯一的解释就是被烟气熏死的。
虽然看似合情合理,二毛却知道三师兄并不是被烟气熏死的,一来昨晚三师兄误触机关,砸碎了挂在门上的瓦罐,闹出了很大动静,在这种情况下三师兄应该立刻跑掉才是,不太可能摸进厨房继续下毒。二来烟气虽然能够熏死人,却需要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三师兄不可能一进门就被熏死了。再者,尸体周围散落着毒药,尸体手里还拿着毒药,这也太突兀,太显眼了,不应该是三师兄自己所为,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三师兄是被人杀掉的,凶手在杀掉他之后故意将他随身携带的毒药暴露在显眼的地方,制造出三师兄恶意投毒却被烟气熏死的假象。
短暂的观察过后,二毛再度回到门外坐了下来,片刻过后,朱尚忠自二师叔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点头哈腰,喜气洋洋。
见二毛坐在厨房门口,朱尚忠便转身向他走了过来。
不等朱尚忠走近,二毛便竖指唇前,随后又指了指西厢,示意他立刻回去。
朱尚忠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当二毛不想别人知道他已经回来了,于是便中途转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待朱尚忠关上房门,二毛这才站立起身,扯着嗓子高声呼喊,“不好啦,三师兄出事啦。”
连声高喊之后,众人先后出门,来到厨房察看情况。
对于三师兄的死,众人表现的很是冷漠,尤其是在查验了瓷瓶里的药粉确定是毒药之后,所有人都对三师兄嗤之以鼻,只道他偷鸡不成蚀把米,害人不成终害己。
待二师兄和那个男弟子将三师兄的尸体抬走,其他人也纷纷转身离去。
二毛很清楚真正的凶手就是他们中的一个,也知道其他人都知道三师兄是被人杀掉的,只是懒得追究三师兄的死因而已。
众人离开之后,二毛打扫了瓦罐碎片,随后又察看了自己昨晚临走前留下的记号,确定厨房里的东西没被人动过,这才开始生火做饭。
饭菜做好之后,二毛照例去给二师叔送饭,想必是得了许多灵物的缘故,二师叔心情大好,先是夸奖了二毛几句,随后又让他通知众人辰时自大殿集合,他要当众分发令牌。
二毛应声退出,再回厨房盛了粥饭,什么腌菜腐乳,熏鱼熏肉,都准备了一些,随后便端着饭菜敲开了云裳的房门。
也不知道姞缜是昨晚没走,还是今早又来了,此时姞缜也在云裳房中,开门的也是他。
由于姞缜一直对自己很好,二毛对他便多有尊敬,问好之后将饭菜放到了桌上,随后又开始收拾前一顿的碗筷。
见二人并不动筷子,二毛隐约猜到他们担心食材有毒,便出言说道,“大人放心,这些东西都是干净的,我之前已经吃过了。”
见二毛如此善解人意,姞缜多有动容,“只要食物干净就行,不必三碟四碗,大费周章。”
二毛摇头说道,“那可不行,你们对我这么好,我也没办法报答你们,这些东西都是我亲手做的,你们可以放心吃。”
二毛精通人情世故,既肯干也会说,不但姞缜很喜欢他,云裳也不讨厌他,挑眉看了二毛一眼之后拿起筷子冲姞缜说吧,“吃吧。”
在二人吃饭之时,二毛再度说道,“二师叔让我通知众人辰时自大殿集合,他要分发令牌了。”
“嗯。”云裳点头。
“我什么时候通知他们?是现在就说,还是等到卯时末刻?”二毛低声问道。
云裳略做沉吟出言说道,“别跟他们说太早。”
“好。”二毛端着碗筷退出关门。
待得房门关上,二毛听到云裳和姞缜自屋里说话,“今天过后这里就没什么人了,这小家伙挺不错,你如果愿意就把他带回去吧。”
“狂风即起,暴雨将至,把他带出去不一定是好事。”姞缜接话。
二人接下来说的什么二毛就不知道了,他总不能一直站在门口不走。
不见朱尚忠出来吃饭,二毛只能将饭菜给他送过去,不过朱尚忠可没有云裳和姞缜的待遇,碗里只有咸菜腐乳,没有鱼肉荤腥。
朱尚忠饿坏了,端着饭碗狼吞虎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