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军医吗?还能坐团级的车回来?”
杨秋瑾能不知道纪明辰的事情吗?石芳芳的寡母隔三差五就在她娘家妈面前炫耀她的女婿有多好,气得她好脾气的妈跟石母吵过不少架,杨秋瑾也就堵过石芳芳几次,揍过她几回。
“他不是文职军医,是专业级别的军医,有军职在身,目前是副团级别,比我高一些,可以开团部的车。”
“原来军医也有军职。”
杨秋瑾并不关心纪明辰是什么级别,当年她是跟纪明辰有些许好感,可是两人八竿子还没杵到一块儿,各种谣言满天飞,直接断了她对纪明辰那么一点点的想法,纪明辰是死是活她都不关心。
她不待见纪明辰,主要是纪明辰跟她最讨厌的石芳芳搞上了,他的东西她其实一点也不想要。
不过纪明辰给她了她两罐麦乳精,一大盒子苏国巧克力,还有一大袋大白兔奶糖,这些东西都是这个年代的金贵玩意儿,没有票据,一般人是买不上的。
杨秋瑾平时一年到头就舍得买一罐麦乳精给婆婆和儿子冲水喝,自己舍不得喝一口,大白兔奶糖也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给天佑买,现在纪明辰送这些个好东西,她是真舍不得还给他。
两人默契地没再提离婚的事情,杨秋瑾数了数钱票,竟然有一千二百多块钱,若干精细粮全国票据,当即震惊了,“我的个老天爷啊,这么多钱,你得吃多少苦,受多少累,流多少血,才能得到这么多的补贴啊。”
“没事,都过去了。”陈胜青听出她话里的心疼,心中一片柔软。
他在营地的时候,没少见战友同事们的家属嫌弃自己丈夫挣得钱不够多,不够一家人用,战友们但凡有点额外补贴奖励,她们拿在手里只会感慨有多少钱,压根不会想到他们军人拿这些钱要付出多少的代价。
而杨秋瑾看着大大咧咧,泼辣直爽,实则心思细腻,很会为他人着想,这让他新生感动。
久违的感受到被人关爱的温暖安全环境下,陈胜青放松了心神,连日坐车带来的疲倦感涌上全身,眼皮子不受控制地打架。
“你睡会儿再起来吧。”杨秋瑾数好钱票,看到他眼里的疲倦,忙收拾了床上的东西,让他躺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准备往屋外走。
“秋瑾。”她的手被他宽大有力,满是粗茧的滚烫大掌握住。
杨秋瑾被他手上的温度烫得心尖一颤,回头看他,“怎么了。”
“秋瑾,谢谢你,谢谢你愿意等我这么多年,愿意为我守着家。”陈胜青深邃的眼眸里满是温柔,望着她波光潋滟的眼睛,唇边带笑,“你让我觉得我在部队的那些年,都值得了。”
杨秋瑾被他从没在自己面前露出过的温柔神色吓了一跳,脸上隐隐发热,她不自在的掰开他的手,说了句:“不用谢,我只是舍不得你给的钱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