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竟会钟情于种庄稼?”郑鼎双眉微蹙,满脸好奇,他这还是头一回碰到亲自操持庄稼之事的姑娘家。这位四姑娘与传闻中的形象大相径庭,这般独特的喜好实属罕见。
林焉轻轻抿唇,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种庄稼的过程妙趣横生,特别是在迎来大丰收的那一刻,那种满满的成就感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再者说了,庄子里这么多人都张着嘴等着吃饭,不种庄稼又能做些啥呢?”
“您身为庄子的东家,着实不必亲力亲为这些琐事。毕竟您是个姑娘家……”郑鼎眉头紧拧,神色间带着几分不解。
“哈哈哈……”
林焉仰头大笑,笑声爽朗,干脆利落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语。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拉着郑鼎继续往山上攀登,很快便来到了果园。
今日,林焉的首要任务,便是查看哈密瓜的嫁接成果。
想当年,她跟着老爹四处闯荡。老爹身着粗布麻衣,腰间别着一个陈旧的酒葫芦,带着她走过繁华奢靡、纸醉金迷的温柔乡,也领略过荒凉偏僻、人迹罕至的乡村。去过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的一线大城市,也涉足过充满希望与活力的新农村。
她原本并不懂种地,可她曾经见过。
她见过旁人在烈日下挥汗如雨,辛勤种地;见过别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全神贯注地精心培育种子;也见过那一双双粗糙却灵巧的手,熟练地为果树进行嫁接。
她自己也未曾料到,有朝一日会用上这些曾经所见的知识。
果园里,果香四溢。红彤彤的苹果挂满枝头,金灿灿的梨子压弯了树枝。林焉仔细查看着哈密瓜的嫁接处,眉头微微皱起。
郑鼎在一旁,目光关切地注视着她,心中暗自思忖着。
这时,一个庄里的老人路过,笑着说道:“四姑娘这果园打理得真是越来越好了!”
林焉抬起头,微笑着回应。
在这纷繁的世间,哈密瓜宛如稀世珍宝般金贵。据说,那老板对从西域迢迢而来的哈密瓜以及哈密瓜酒视若拱璧,心急火燎地专门差遣业务专员远涉西域。
甚至还有风言风语传出,公司煞费苦心地安排了专人负责培育西域的哈密瓜品种,可事与愿违,结局惨不忍睹,一直深陷失败、重整旗鼓、再尝败绩、继续重来的无尽漩涡之中。
本地倒是也产哈密瓜,只不过被唤作土哈密瓜,个小不说,还酸涩至极,无人愿意品尝,哪怕是狗儿见了,都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林焉眉头紧蹙,在无数次的失败面前,她的内心饱受煎熬,但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始终在心中燃烧。“到底怎样才能改良本地的哈密瓜品种呢?”她在夜深人静时反复思索,夜不能寐。
终于,在一个灵光乍现的瞬间,她想到了嫁接这个新奇的法子。为了弄到那十几株西域的哈密瓜苗,她可谓是历尽艰辛,磨破了嘴皮,跑断了腿。
第一次嫁接,结果不尽人意,以失败告终。
这一回是第二次嫁接,也是最后的一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