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儿:QAQ
我是女使,真的不是奶妈妈呜呜呜…
晏淮浑然不觉信儿的崩溃,他取来一个小匣子,一股脑儿倒在案几上,兴奋的搓手手:“公主,我们玩双陆吧。”
青翎公主扫了一眼案几,轻声道:“本宫喜诗词。”
“ 诗词不好玩。”
花厅静默。
晏淮败下阵来,夫妇二人进入书房,晏淮开始还不乐意,青翎公主捧住他的脑袋,在他眉心落下一眉,他便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至晌午,仨兄弟饿了来寻他们,青翎公主捏捏晏淮柔软饱满的耳垂,“你也乏了,先用饭。”
“是的是的,我乏了。”晏淮风一般的离开书房,被院里的仨兄弟缠个正着。舅甥四人前往饭厅。
常嬷嬷适时出现,对青翎公主道:“三位小郎君性子活泼,但却是知礼的。”
说在前院顽闹,便未越过一步。离了前院,仨兄弟便安静下来。
青翎公主摩挲手腕玉镯,平静道:“将他们安置在正院厢房。”
常嬷嬷诧异抬眸,随后低下头:“是,公主。”
下午仨兄弟同晏淮一道儿念书,青翎公主直观领会“外甥肖舅”了。除了宁禁坐得住,宁宵宁朝仿佛小屁股下生了刺,同某人一模一样。
好不容易捱了一个时辰,舅甥三人去院里顽了。
青翎公主拾起晏淮的笔墨,微微一愣,晏淮今日新学了五个字,他记着之前所学,写道:回禀公主,今日也好喜欢你。
禀报的禀字难写,晏淮写的歪歪扭扭,但一笔一画却是完完整整。他在表达心意的时候,从来都没出过错。
青翎公主似有所感,望向屋门,原是在院里顽耍的男子依在门沿,两相对望,晏淮抓抓心口,仿佛要掏出一颗心,平举着轻轻一吹。
青翎公主红唇抿直,还是泄了一丝笑意,用口型道:胡闹。
晏淮嘿嘿笑着离去,激动的把大外甥举过头顶,驾在肩头。
宁宵喜坏了,“喔喔——,骑大马。”
晏淮想把大外甥拎下去,可坏小子搂着他脑袋死活不撒手,宁朝还一直试图往他身上爬,晏淮气的跳脚。
蠢蛋。青翎公主将情书折叠拢进袖间,轻笑出了声。
一日似短还长,晚饭后晏淮以为可以歇息了,仨外甥羞答答的跑过来抱住他腿,扭扭捏捏问晚上可不可以一起睡。
“大胆!”晏淮挨个赏了外甥们一个爆栗,“那可是哥的娘子,素姐儿都不能分开我们,别提你们仨坏小子。”
青翎公主神情微妙,宵哥儿他们似乎不是晏淮想的那个意思。
宁禁忙道:“舅舅误会,是我们跟你睡,不是我们跟舅母睡。”
“那更不干了。”晏淮理直气壮,“我已经是公主的人了,我要守夫道。”
信儿虚弱笑:够了……
青翎公主忍笑,对晏淮道:“禁哥儿他们初来乍到,难免畏惧,今夜你同禁哥儿他们歇一晚。”
晏淮不敢置信,仨兄弟喜不自禁。
青翎公主回避晏淮幽怨的目光,叫人抱过宁素商,起身回屋。
晚上仨兄弟躺在陌生的屋子,八爪鱼似的抱着舅舅,陷入香甜梦乡。
晏淮气的咬空气,忍到半夜偷摸溜回正屋,差点被青翎公主一刀放倒。
短刀在烛火下闪烁寒芒,青翎公主沉默,青翎公主尴尬道,“我以为是贼人。”
晏淮委屈,青翎公主收了刀亲亲他的唇角,“是我不是,惊了你。明儿泡池子为你缓缓神。”
晏淮不甘不愿。
青翎公主踮脚凑他耳边,吐气如兰:“我也去。”
晏淮一扫惊惶,搂着公主美美睡下。青翎公主恍惚,她似乎被晏淮套路了?
但晏淮有这个脑子吗?
日子平静,四个孩子在温泉庄子住下来,此事传入宫中。
大内侍迟疑道:“青翎公主派人来说,宁大人夫妇八字旺,几个孩子的命格也好,她将人带在身边沾些福气,若能得一子半女便是天赐的运道了。”
天子搁下御笔,沉吟道:“……既如此,且随她去。”
大内侍躬身:“是。”
少顷,天子又道:“小九……”
大内侍竖耳静听,却听天子蹙了蹙眉,话锋一转,“小十六生母早逝,无人照拂,难免可怜。待会儿你将朕私库里的那块歙砚,并一匣子珠宝给他送去。”
大内侍眼皮颤了颤,顿时应声。
他离开主殿,冬日的寒风打了他一脸,寒意四散。
往年因着青翎公主为天子祈福,孝心动人,还能得圣上一分怜悯,赐些金银珠宝。如今经过“圣上被克”一事后,青翎公主彻底失了圣心。
天象有异,圣上久病不愈,连太医都束手无策,仅为青翎公主和绝命格的晏淮赐婚,圣上的身子就开始好转,天象也恢复正常了。
天子松一口气之余,些许有愧这个女儿,但这份补偿给与青翎公主同胞的十六皇子,也不愿给正主儿……
寒风愈发大了,身后的小太监冻的瑟瑟发抖,大内侍抬脚扎入风中。
可见这世间事,都逃不过一个命。命里如此,就得认。
如青翎公主,也似他们这群没根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