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许在父母离婚那年执意改了名跟随母姓,在那之后父亲宋雨廷便只唤她幼年时的小名,秦蕴进门后也跟着他一直这么叫。
棠许走到床边坐下,开口道:“阿姨放心吧,段思危那边,应该没问题了。”
“真的?”秦蕴又欣喜又担心,“他收回支票,不会再找麻烦了?”
棠许点了点头。
“那你呢?”秦蕴连忙又拉住她的手,“你有没有吃亏?他有没有为难你?”
棠许微微一顿,随后缓缓摇了摇头。
秦蕴还想问什么,但见棠许疲惫的样子,嘴唇动了又动,最终只是低声道:“杳杳,辛苦你,谢谢你……你早点休息,好好睡一觉。”
棠许点了点头,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床上。
原本以为又累又困,应该很快就能睡着,偏偏两个小时过去,她依旧是清醒的。
能想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江暮沉厌恶她,连带着恨宋家,宁可恶心自己也不肯离婚,要她眼睁睁看着宋家破产落败……
无论她是不是顶着江太太的身份,淮市的人都会看江暮沉的脸色行事。
这种情形下,无论如何都救不了宋家。
宋雨廷近来心力交瘁,秦蕴温柔却软弱,宋语乔刚满18岁,更小的弟弟宋洛白只有16岁,这样的配置,再加上她这个拖后腿的江太太身份……任谁看了都会说一句——
没救。
可是难道,就真的没救了吗?
不知怎的,棠许又想起了段思危房中那个神秘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