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篱直人在内心里自嘲起来。
‘人类就是这样,愚蠢得让人发笑。’
‘脆弱的让人觉得悲哀。’
继国义伊死死盯着缘一,那种莫名的熟悉感越来越浓。
在这样僵持的氛围下,义伊甚至幻想起来。
‘如果眼前的人是自己孩子就好了。’
自己一定会倾尽全力培养他,他一定会是继国家族崛起的希望。
至于岩胜,把他送去寺庙自生自灭不就行了。
对于年龄越来越大的继国义伊来说,亲情早就已经随着岁月流逝消磨得一干二净。
为了大业,他什么都可以牺牲,哪怕是曾经自己无比看重的武士尊严,也不过如此。
‘源赖朝能做到的事,我也未尝不可!’
直到现在,继国义伊,都不会觉得自己错了。
——没有价值的东西,干嘛去重视。
只要能到达自己的目的,他们的牺牲不应该吗?
拥护家族的郎党能被我看上利用,反而是他们的荣耀!
可惜!可惜!可惜啊!
‘自己的计谋似乎被看穿了!’
‘不应该是再次相见,把酒言欢,我再想办法将此人杰挖到我的门下。’
‘究竟是哪一步出错了?!’
……
‘真的有人看重泥腿子吗?’
‘都是要家破人亡的家族了,凭什么重视,她带不来一丝一毫的价值,就是个吃干饭的废物!’
‘真是可惜啊,出名的少年天才,堪比楠木正成的天才!’
‘贵族怎么能与贱民为伍!’
心绪颇多的继国义伊,神色复杂起来,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在场的人都等待继国家主的下一步指示。
但多年人生磨砺下,继国义伊强行压下复杂的情绪,变得面色如常。
若是不看他右边肿胀的脸颊,还以为是一方充满威严的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