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所在的地方是蓬革山地区,这里位于佛斯的西北方山区的最深处,交通闭塞,几乎与外界完全隔绝。也正是因此,这里没有遭到现代社会的改造,始终是相对原始的状态,而佛斯政府也对他们不管不问。不过得天独厚的是,因为海拔的原因,这里十分适合狩猎和采集,因此反而温饱不愁,也正是如此,他们保持了基本自给自足的生活状态。
“而且,说到底也是这里这几年的天气很好,始终都能丰收。” 奥利弗.史密斯点了点屏幕:“若是连着三四年灾年,那可就完全不是这个样子了。”
“唉,看到他们这种和谐的状态,我也有些理解麦克的想法了。就在十几年前,我们还过着富裕幸福的生活,随着时间的推移,反而越来越糟糕了。” 凯瑟琳.温伯格叹了口气:“没有人会不怀念那时的生活,若是能通过改革回到过去,那确实足够诱人。”
“那只是一种错觉而已。三年一小灾,五年一大灾,这是农耕时代的口诀,放在现代也是同样如此。我们只是恰好生活在了最甜蜜的年代,出生在了最优渥的国家和最为富足的阶层而已。” 奥利弗.史密斯看向他们:“我们只是恰好赶上了最美好的一切,却把这种幸运至极当做是常态,而把本来一贯的苦痛与不幸当做是一种异常。”
“所以大家才会把诸多的社会问题归结到某些个人,或是运气不好上。因为没有人愿意彻底的毁坏自己的生活现状。他们只乞求能做出细微的调整,就能回到某一种他所愿望的状态,而不必做出太多改变。” 索菲亚.梅耶坐在边缘的石头上:“然而事实可不是这么美好的,一切的破灭与损毁早已写在价格标签上。”
“就是这样。很多人将罪责安置在资本家的身上,认为他们是邪恶的。” 奥利弗.史密斯笑了笑:“但是我的意见正好相反,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也许没有多少人比资本家更为纯粹。”
“纯粹吗…”凯瑟琳.温伯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是啊,在我们的国家,炒过股的人很多,最不济也是将钱存在银行里。然而在买入股票的时候,你会在意那家公司是不是善待他们的员工,是不是以公道的价格出售他们的商品吗?当你存钱进入银行的时候,会在意那家银行会将资金借贷给哪家公司,他们的运营是否会扰乱市场发展吗?” 奥利弗.史密斯抬起右手:“答案是都不会。买股票,只是为了迎接接下来的涨势;将钱存入银行,只是为了收取那些利息。大家愿意去看的,只有账面上的收益,而并不愿为背后的一切负责。”
“所以你才说资本家是最纯粹的。因为他们不需要知道第一线发生了什么,只要看着财务汇报和市场预期,便能将资金动来动去。以此来获利,是这样的吗?” 凯瑟琳.温伯格摊了摊手:“只要看着数字就能做出判断,根本不需要对背后复杂的社会情况负责。这种行为简直就和最机械的计算机没有什么区别,称之为纯粹也有道理啊。”
“就是如此,资本家既不善良也不邪恶,不如说他们是背离这个观念最远,背离整个人类社会最远的群体。他们根本不对人类本身负责,因此极为难办。如果是恶意,那么予以消灭便可以了,但是若是纯粹的无感情,那么即便是消灭了再多他们的爪牙,也都毫无意义。” 奥利弗.史密斯看向天空:“即便是如同人类保护学会那样设想的将科技的发展停滞,那也不过是螳臂当车。终有一日,还会重新演变到今日的地步,只要有需要存在。”
“所以,必须要从更高层面上,进行完全不同的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