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安没见老村长哭过,有些无措,“族里人多,单靠我家开仓放粮,粮食也不够啊...”
老村长茫然抬头,“什么?”
“我家的粮食,去年就卖得差不多了。”
照理说,他家是不缺粮的,他家做米粮生意,丰收年的米粮价格低,他家会低价买来囤着,等米粮价格上涨再卖出去,前几年风调雨顺,他家最多囤了几百石粮食,偏去年粮价好,全被东边的商队买去了。
现在粮仓顶多也就二三十石粮食。
老村长老泪纵横,“那可怎么办呀?”
地主家都没粮了,其他人可怎么活?
梨花搬椅子给老村长坐,与赵广安商量,“阿耶,要不咱们再开一次仓吧?”
让族里人知晓她家的情况。
赵广安皱眉,“但你大伯不在啊...”
梨花看向太师椅上打盹的老太太,“阿奶不是有粮仓的钥匙吗?”
赵广安当机立断,“那就开仓。”
老村长急得嘴里起了泡,“那我赶紧通知大家伙。”
“等一会儿,我让刘大他们挑些粮食回来我带去县里。”
…
累了一宿,村民们挑水回家倒床就睡了,迷迷糊糊间,隐约听到一声高昂嘹亮的声。
“放粮咯,放粮咯...”
整个近溪村,有资格放粮的只有地主。
赵铁牛家挨着赵家,当‘放粮’两字在耳边重复了五遍时,他悠悠转醒,“媳妇,听到了没?”
话音未落,就听咚的一声,刚刚还在床上的人已蹿到了门边。
“铁牛,快!”
赵铁牛瞬间清醒,甩腿就冲了出去。
清晨的风不像白天闷热,赵铁牛觉得身上凉丝丝的,犹如冲了个凉水澡,浑身舒坦得不行,这不,两条腿像马蹄似的停不下来。
直至,一阵尖锐声从背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