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德鸣如同被抽掉了全身的精气神,一下子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两眼发直,空洞无神,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
过了好半晌,他才从惊惧中醒过神,可是他的声音依然发颤,道:“新杰,你真的看清楚是师叔吗?”
刘新杰跪在地上,仰望着彭德鸣的眼睛,道:“师父,弟子不会看错的,千真万确是师叔祖他老人家,新风师弟还在山中看护着师叔祖的遗体,等着师父亲自前去……”
彭德鸣慌乱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指着刘新杰道:“快、快去喊人,让所有人带上武器去后山。”
刘新杰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跑出堂外就扯开嗓子喊人,没一会功夫,四十多名华山弟子手里拿着刀剑棍枪便集合在堂前。彭德鸣没有赘言,只是抓起佩剑便匆匆地向后山跑去,这些弟子们虽然不知所然,却从彭德鸣的神色之中猜到一定是发生了重大事情,不然彭德鸣不会如此慌乱、紧张和惊恐。所有人都没敢多问一句,只是神色紧张地跟着彭德鸣向后山奔跑。
虽然彭德鸣已经知道黄伯清死了,可是当他亲眼看到黄伯清的尸身时,脸上的惊惧之色绝不亚于他刚刚知晓消息时候的神情。
彭德鸣跪在黄伯清的尸身前,眼泪再也压抑不住,堂堂派掌门哭的如同一个孤立无助的孩子,悲愤的哭声在山谷中仍萦绕不绝。恨别鸟惊心,就连山中的飞禽走兽听闻彭德鸣悲戚的哭声,也不禁感伤,此刻竟然所有的鸟兽不鸣不叫,异常安静,似乎都被彭德鸣的悲伤所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