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宋初一时,一个踉跄,险些没撑得住毛毡的重量。推开厚重的毡子,一进屋便立刻被温暖包围。
这是濮阳一家中等大小的酒馆,有两层,在大堂,靠北墙的地方有一个高出地板长宽两丈的台子。宋初一看了一眼,上面竟画的是棋盘。台子的两侧各放了一口浅口的陶缸,里面放置棋子。倘若站在二楼护栏处,正能观看棋局。
“诸位先生是在堂坐还是去雅舍?”有个少年迎了上来询问他们一行人。
姬眠道,“雅舍。”
“请随奴来。”少年在前面领路,将九人领到了二楼。
所谓雅舍也并非是四面封闭,而是只三面有墙,一面是帷幔。
一群人拂去身上的雪,脱了履,走进雅舍内,姬眠挨着煮茶用的小火炉瑟瑟发抖,“我终于知道为何早先天下士子不入秦了,因为全都怕被冻死。”
“照你这么说,如今入秦的都是不怕死的了?”惠叔云甩了甩衣袖上的残雪。
“不是不怕死,是有胆。”息泓接口道。
姬眠缓过来一些,笑道,“哈哈,如此说来,去越国的人都是贪生怕死之辈!”
他们这些话看似是没有什么意义的打趣,但是其实都暗合时事。秦国在秦孝公时期便发布求贤令,对有识之士的待遇可谓六国之中最为宽厚,然而,秦国穷,能宽厚的只有放松在政事上的限制,去秦国的士子,只要有切实际的想法,都会得到无比的尊重。
而越国虽大,但偏居一方,越王虽然不算昏庸,但实在不是个有才智有远见的君主。
“七斤炙羊肉,十坛好酒。”息泓道。
“小店有楚酒、卫酒、秦酒、越酒、鲁酒,不知先生要哪种?”少年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