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如此雀跃,樗里疾心觉得不枉自己精心准备了半载。
却说宋初一拿着曲裾窜到内室,飞快的剥了自己身上的衣物穿上之后发觉有些松散琢磨了半晌,还是散着衣襟挪到外面“大哥。”
“咳咳!”樗里疾被茶呛了一下,他一心等着看宋初一娇娇俏俏的从里面出来谁想折腾半晌,还是这样的光景。
宋初一扯了扯衣襟,皱眉道,“我方才倒是系上了,却怎么也系不整齐。”
“唉!”樗里疾无奈又怜惜的叹了口气,起身到她跟前帮着整理,“瞧瞧你,还不如大哥一个男人!”
“这倒是,以往跟着大师兄,他总教我怎么方便解女人衣,却没教过我怎么穿。”宋初一对魏道子颇为不满。
她打小就混在男人堆里,回首前世今生,除了偷大师兄相好的衣裙之外,根本没摸过女衣,前半生过的与男人没有两样,这是头一回往自己身上穿曲裾,又是如此繁琐的款式,理不整齐也实在情有可原。
其实男女皆有曲裾,但是男子曲裾的下摆宽大,女衣下摆紧窄,穿法自然有些许区别,对于从来只懂穿男衣的人来说是有些难度。
两人正研究怎么束紧,门忽然被推开。
冷风袭入。
樗里疾与宋初一齐齐转头,正看见一身铠甲的赵倚楼僵立在门口,刺骨的寒风卷着鹅毛大的雪片从他身后刮进来,落在屋内地上,转瞬间便白成一片。
屋内落针可闻,樗里疾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外人不知,但他却晓得赵倚楼一直与宋初一宿于一室,又岂能猜不到两人的关系?
宋初一觉得气氛忽然有些奇怪,却也并未在意,“快把门带上,冷的慌。”
赵倚楼迟疑了一下,竟是决然转身出去,将门带上了。
宋初一嘀咕道,“不知犯了哪门子邪性!”
樗里疾不由得替赵倚楼抹了把汗,提醒道,“怀瑾,你可要去解释一下?”
宋初一顺着樗里疾的目光落在自己散开的衣襟上,这才反应过来,一拍脑袋,笑道,“他娘的!我都忘了自己是个女的,快快,大哥,帮我把衣服穿好,我就穿着这个去找他。”
“赵将军真是遭罪。”樗里疾弯身帮她系衣带。他也是头一遭帮女子穿衣服,手法也不比宋初一好到哪里去,但两个人四只手,仔细理了半晌,好歹算是整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