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蟆镜怒气冲冲,就往外拉扯陈东方。那个叫小兰的女子却站在车窗前,背对着陈东方,冷冷地说,“让他在这里方便罢!”
陈东方看着她天鹅般修长的脖颈,那里一片绯红。他犹豫着说道,“小姐,男女有别。你还是先出来,我方便完你再进来。”
“一出去就进不来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好像谁没见过似的......”
陈东方知道小兰说的是实情,这趟沪城去往羊城的T49次特快列车,每节车厢定员118人,里面挤满了南下淘金的人,甚至有人坐在行李架上,有人躺在座位底下。
陈东方心想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你一个女人不怕,我还怕什么。
他解开腰带,终于痛快淋漓的排完,想要出去,却发现厕所门推不开了。
小兰掏出一盒万宝路香烟,用嘴咬出一支,再用打火机点着,喷出烟圈,瞥着陈东方下身说,“怪不得这么嚣张,挺有本钱的”。
这烟很贵,14块钱一盒。
陈东方平时抽的是红梅香烟,4块一包。他包里还装了一盒阿诗玛,7块钱,关键时刻留着孝敬人用的。
这是陈东方第一次看到小兰的正脸,很美。
小兰又转过身去,陈东方再看向她细长的脖颈,那股红晕已经褪了下去。
陈东方贪婪地吸着万宝路烟的香气,却闻到空气中有一股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这才注意到,小兰连衣裙后面有一块白色的污渍。
小兰站在窗前,蛤蟆镜靠门,陈东方站在便池上面倚着车厢。厕所空间很小,在颠簸中,陈东方时不时触碰到小兰的身体。
三人各自无语。
在哐哐哐的声音中,陈东方竟然站着睡着了。
“羊城火车站到了!”
陈东方惊醒了,他习惯性摸了摸裆部,缝在内裤里的钱还在,这才放下心来。
他把车票咬在嘴里,头顶着看不清颜色的帆布包,下车后,被汹涌的人流裹胁到火车站广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