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下，他不可能连续两次都猜错。
而且他现在头脑昏沉，注意力难以集中，情绪波动比往常要大的多，甚至出现了严重的轻敌。
这可是零和博弈，输了就万劫不复！
“我可是龙胜光，怎么会输给一个后辈小子？！”
必须马上调整好自己，至于老管家……明天再要他的命！
后面的几十局，龙胜光的下注风格，明显的变得谨慎保守，而且他知道茶里的思维干扰剂，效果不可能特别长久，最多三四个小时，干扰就减弱消失了。
于是，周鸣钻空子的机会明显减少了，开始有输有嬴，并总体的趋势是：输稍多于嬴。
因为在无法猜牌与作弊的情况下，双方牌面上的大小，都无限接近50%对50%，要分出胜负，得看双方的博弈者，是否能看穿对方的底牌，并制定迷惑战术，隐藏自己的底牌，看透对手的诈术与把戏，进行你来我往的斗智，最终分出输赢。
这种输赢，往往会在牌面大小无法判断，只有当最关键的那张底牌现出之时，才能决定胜负的情形下，显得最为关键。
而这些方面，周鸣显然不是赌了一百多年，几乎从未输过的龙胜光的对手。
周鸣猜不出他的牌，龙胜光却有无数办法，隐藏他的牌底。
周鸣也无法藏住他的牌底，只要对方盯着自己的眼睛看一小会，很快就能猜出他的底牌。
因为龙胜光虽然不是先天的灵魂透视者，但在牌场上，练成的后天“灵魂透视”能力，看出对手的底牌，还是轻轻松松的。
且随着“思维干扰剂”的药效不断减弱，龙胜光的判断失误率越来越小，周鸣的优势，在不断丧失。
所以，他只能采用两招。
一，拖延时间。
梭哈的每次下注，可做出的最大应对时间，为60秒，所以龙胜光每次下注，周鸣都慢悠悠地，要么跟注、要么弃牌，不过完近60秒的时间，他绝不会做出反应。
而这场零和博弈的总时长为12个小时，所以这12个小时，周鸣必须想尽办法挨过去，并争取把优势保持下去。
二，不看底牌。
看了底牌就会非常被动，不看底牌还好一些，且在牌面占优的情况下，对方只要下注，周鸣都直接比牌，赢不赢全看老天安排。
不过对面的龙胜光，每次都是会看底牌的，所以他占据了全面的主动，想下注就下注，想比牌就比牌，想放弃就放弃，防止损失扩大的策略很多。
2000万……1800万……1200万……
800万……500万……300万……
最后，距离这场博弈结束，还剩两小时不到的时候，即便拼命拖延时间，周鸣手上赢的筹码，只剩下50万。
而50万，只不过是每进行一局的赌本而已。
再输一局，两人就战成平手了。
再输两局，周鸣就必然居于劣势……而在龙胜光面前，居于劣势，等于是宣判死刑。
果然，由于牌面太小，这把基本没有赢的可能的周鸣，熬完60秒钟后，自动弃牌。
双方终于战平。
“小子，没用的，放弃吧，你那点小把戏对我没用，你死定了！”
许久没有言语的龙胜光，终于开口说话，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以及眼里那……强烈的杀意。
杀死归零者是不用负任何责任的，连赔偿都不用……因为其本身就一文不值，再乘以十倍，还是一文不值。
这是这小子应该得到的待遇——他纵横博弈界一百五十年，还是第一次，差点栽在一个新手手上！
这位新手，甚至连博弈者都不是。
他要给这个小子，最高的惩罚待遇！
“谁知道呢？”
周鸣耸了耸肩，紧绷的神经，忽然放松了下来，依旧像之前那样，拖延时间，不看牌底。
直到只剩最后半个小时，他已经输了500万。
“200万。”
“跟。”
“50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