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鼠目瞪口呆。
“……你真的只通关了两个副本吗？这种程度身体素质，你是在唬我吧？”
闵松轻笑一声，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伴随着碎石掉落的声音，隐藏通道里传来虚弱的男性咳嗽声。
飞散的烟尘中，一只骨瘦如柴的手从黑暗中伸出，死死捏住破洞的边缘，一个人动作艰难地从里面爬出来。
凑过来的汪龙忍不住吐槽：“这……是个野人？”
这个难得一见的活人衣衫褴褛，瘦得几乎脱了形。
他乱糟糟的金色头发和胡子已经长到了肩膀，发丝缝隙间露出了一只夹杂着惊恐和欣喜的蓝色眼睛。
他小心地抬头看了看玩家的脸，瑟缩了一下，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能发出声。
闵松蹲下身，放柔声音道：“你是这栋房子的主人吧？能说说你为什么会被关在里面吗？”
男主人盯着闵松，蓝色的眼睛里流淌出泪水。他用手捂着脸又哭又笑，几近疯癫：“你们是人，是人啊……”
“求求你们，杀了我吧，我不想继续活下去了！”
闵松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声音也同样温柔而抚慰人心：“不要慌张，我们就是来帮助你的。请你冷静一点，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盛之鹤沉默着站在一旁，注视着闵松脸上处处弧度完美，挑不出毛病的温柔笑容，轻轻垂下眼。
这一点倒是和以前一模一样，没有变化。
温柔的表情像面具一样完美到无可挑剔，声音里的情绪却冰冷如寒冬。
只是除了盛之鹤之外，没有人看破闵松温柔的伪装。
之前还情绪不稳定的男主人明显被安慰到，稍稍冷静下来，终于能说出一句流畅的话：“我的妻子，不，应该说是那个怪物，为了她的绘画，已经疯了。”
“既然你们是来调查的，应该也知道这里发生的事。”
男主人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沙哑：“一开始她用活人制作颜料，我是反对的，但她哀求我，我还是心软了。”
“……甚至亲自帮她搜寻目标。”
一说起这个话题，之前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男主人再次疯癫起来：“我本来以为一切都会变好的，但是我后来才发现我错了。”
大声吼出这句话后，男主人喘了几口气，看上去极其疲惫。
“后来你发现，不仅你的妻子是个疯子，就连你们的女儿也不正常。她向往着你妻子那种血腥的艺术，并且选择了自刎。”
盛之鹤开口说完，男主人扭头死死地瞪着他，布满血丝的蓝色眼睛充斥着惊恐：“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也……”
“……不，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而已。”
盛之鹤无辜地耸了耸肩。
“请继续说吧。”
闵松笑容不变，望着盛之鹤的目光平静温和：“他没什么恶意，只是太顽皮而已。”
盛·顽皮·鹤鹤瞪了眼张口就来的闵松，后退了半步不再开口。
男主人总觉得这两人之间的互动哪里不对，但盛之鹤并不是怪物这一事实让他稍稍冷静了一些，勉强能继续往下说。
“他说的没错，某天早晨我们忽然发现，小女儿梅丽在自己的房间里自杀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