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生见她离去,也朝琏哥儿看了眼,蓦地回想起当年单云璋小时候的样子来。
叹气道:“云璋这孩子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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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下了半天,从午后一直到傍晚不停。单云华出了陈家后,又去拜访了几个相熟之人,夜幕降临时才回到单宅。
单家大门前,单云慧早就在那等着了。
“怎么样?一共借多少?”她问。
单云华收了伞交给婢女,进屋后又理了理被雨水打湿的裙摆。
“如今正值备春茶之际,大家的钱都砸在春茶上了,茶还未卖出去,手里无进项。能借的,不多。”她说。
“那陈叔呢?他借了多少?”单云慧又问。
“没借。”单云华摇头:“陈家也是这个理由。”
单云慧一听,有些气:“这些年陈家的日子过得富足,多的不说,三五千是能拿得出来的,竟是一分也不肯借么?”
“当初父亲那般器重他,事事帮着陈家,如今咱们单家有难,他就这么看着不肯帮忙,实在令人寒心。”
单云华默默听着,不语。
其实她清楚,并非陈叔不肯借,而是不能借。姜家既然做了这般局,估计早就跟陈叔打过招呼,欲把她的退路堵死。
这些年陈家看着日渐富裕,但许多买卖都是靠着姜家帮衬,姜家不许陈家借,陈家也不能如何。
雨水打着屋檐,滴滴答答,湿漉漉地黏在鞋上、裙摆上。
姐妹俩沿着回廊沉默地往里走。
过了会,单云慧停下,愁眉苦脸地望过来:“云华,只剩一天了,还有法子么?”
单云华望着廊下被风雨吹打得飘摇零落的灯笼,恍了会神。
“我想明日去一趟姜家。”她说。
单云慧惊讶:“你要去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