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是不听,现在就可以离开清溪村。”
刚刚还战斗力拉满的二夫人,此刻无力的像是风一吹就会散掉。
所有人的心都揪成一团。
他们怎会不听,他们只是不忍二爷和二夫人,为了保住他们这些贱命而委曲求全。
“行了,照二夫人说的去做。”
廖神医神色严肃,吩咐道:“宋哲万里跟我到药房来。”
温时宁坚持要陪傅问舟去渠州,他跟着照顾,带些药材以防万一很正常吧?
经过秦嬷嬷时,廖神医沉沉看了她一眼。
秦嬷嬷福至心灵般,心思莫名的转了转。
出这么大的事,这老东西却总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冷静的过头。
她起初觉得,许是作为大夫,见惯了生死。
可二爷能是一般病患吗?
二人分明相处的比一般父子还亲近融洽。
再铁石心肠,也不可能是这样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
除非,其中有什么不能说的隐情。
不然就算老东西铁石心肠,二夫人也绝不会动摇。
秦嬷嬷心里腾起一丝希望,面上却是沉痛无奈。
“大家都去帮着准备吧,别辜负了二爷和二夫人的一片心。”
众人纷纷抹泪,难过又无力。
是呀,能怎么办呢?
权势压人,如山如海,岂是他们这些人能撼动的?
二夫人心善,不忍他们白白丧命。
可这心里啊真是比死还难受。
纵是如此,大家也都听话地忙开了。
晋安负责去疏散村民,一番动之以情的话,同样委婉表达了二夫人为了大家安危被迫妥协的意思。
村民们又哭一场,愿意放下武器,却不愿意离开。
以权压人的‘卑鄙小人’太子,在众目睽睽下,如芒刺在背。
他带来的棺材自是特殊定制,下层放了冰,以防肉身腐烂,铺满的香料,其实也是续命的药材。
傅问舟很快被搬进棺材里。
温时宁换上丧衣,手捧牌位,效果一下拉满。
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的情绪中,像送葬一般一路跟到村口。
甚至有人气不过,不断捡石头牛粪什么的往太子的马车上砸。
骂的有多难听就不说了。
纵然太子也算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也被骂的有些心浮气躁,脸色难看。
好不容易出了村,他忍不住道:“赶行程要紧,请二夫人上马车吧。”
温时宁也没拒绝,上了马车后,先是隆重的行了一礼。
“让太子殿下受委屈了,请恕罪。”
太子是有苦不能说,因为客观来讲,温时宁这招确实高明。
眼下,朝廷和他这个太子被骂的越惨,北蛮人就越得意越放松。
自夏、齐、梁三国被北蛮收复后,潜伏在大周的探子就更是防不胜防了。
如此关键时期,自是越逼真越好。
太子拎得清,忙伸手虚扶:“二夫人言重,此计甚好,我要感谢二夫人才是。”
先是砍他一刀,再是给他戴上‘卑鄙小人’的帽子。
而他离登基的路还远,只能忍气吞声……
料是拓跋羽亲自在场,也绝不会相信他们是在演戏。
但其实温时宁私心居多。
无论如何,二爷是吃了苦头的。
所以,不能让他自己吃,得大家一起吃才行。
不是为国为民么,太子和朝廷做出点牺牲,不过分吧?
与此同时,傅问舟已死的消息在京城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