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伊态度强硬:“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知道的反正都告诉过你们了。”
伊利斯意识到凯伊是比较吃软不吃硬的类型,有雷做对比在前,她将语气放缓了些,让自己显得不要咄咄逼人。
她问:“……那就说点别的吧,你和黑檀木接触时,有没有察觉到他身上有什么不同于别人的地方?”
凯伊思索片刻后摇头:“没什么特别的。”
伊利斯将自己脑中罗列的问题一一展出:“他有没有讨厌的、害怕的东西?或者经常提到的,比较在意的事?他有说过他赚钱是为什么吗?”
伊利斯的连珠炮让凯伊语塞了。
凯伊:“……你问题也太多了。”
好在凯伊在伊利斯身上没有觅得太多攻击性,所以她还是耐心地开始回答她。
我得想想,讨厌和害怕的东西大概是警察和教会的巡查人员,哦,他还是那种用鼻子看人的家伙,对大部分人都很不屑,所以我还挺好奇他的顶头老板是什么人,能让他愿意服从。”
“你认为他有个顶头老板?”
“他看起来对任何金钱投入都毫无负担,我觉得这不像是一个普通骗子的行为,要知道我的‘同行’们可没有这种不担心赔本的冒险精神,他们都会精明地选择及时收手。”凯伊停顿几秒又说,“而且他做什么都畅通无阻,去哪里都不会被拦下,哪怕被拦下,很快他也能搞到通行的方法。”
凯伊揉了揉蓬乱的头发:“所以我也在考虑直接放弃要回被他骗走的钱,如果他背后的老板的确不简单,继续查下去也拿不回我的钱,还可能惹上麻烦。”
她这句话也给了伊利斯和雷警示。
寻找黑檀木这件事的风险和收益对比看起来不太美好。
“你是药剂师协会的学生吧,继续查下去可能会影响你的前途。”凯伊盯着雷的袍角。
在他墨色的长袍右下方是一枚以藏蓝和金线构成的刺绣纹章,画着药剂瓶的图案和一串字母简写。
凯伊说:“你不是很以自己的身份为荣吗?你也不想像我这样被赶出协会吧。”
伊利斯注意到雷难得沉默了下来。
驱使他行动的是他实际利益,而并非一时意气、或者是自尊之类更抽象的东西。
在收获无法覆盖风险时,重整思路才是常态。
伊利斯发觉凯伊的目光看向了自己,似乎是在分析用什么话术能够劝住自己。
“我和他不同,我能失去的东西就很少了。”伊利斯诚实地说。
她看起来就差把“我头铁,别劝了”几个字写在脑门上了。
凯伊:“……”
伊利斯继续说:“当然,我也不支持贸然行动,黑檀木和他背后的团伙已经很成熟了,我们像无头苍蝇那般乱撞也许会无意间落入他们的网中,但只是在外围打探消息应该不要紧,如果觉得风险太大,我们就随时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