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揽月背对着他们,从门口望去,正好可以看见婚房的一隅,红彤彤的,喜庆极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地坐了下来,身体略微放松,但仍然保持着优雅的姿态。整个过程显得沉稳而又有条不紊。
“淮澈兄可让我担心坏了,还怎么吃的进去酒?”说着就拿起桌上的茶杯倒茶喝,“喝喝你家的茶,润润喉罢了。”
“哎,对了,如季,”万俟揽月状似突然想起些什么,“刚才我从廊下走来,见着康宁郡主了。”
听到熟悉的名字,莫如季应激一抖,杯子中的茶水撒出来一点,不巧今日穿的又是浅色衣裳,肉眼可见有一块深色水渍晕在大腿处。
但他却顾不得擦,连忙起身告辞。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康宁郡主是什么洪水猛兽呢。
看着莫如季落荒而逃的背影,沈淮澈无奈一笑。
“揽月,你不该说谎逗表哥,他会当真的。”
“哦,可我确实没有说谎啊?”万俟揽月慢条斯理品茗,眼皮都没抬一下。
沈淮澈自是不信,也不和他绕弯子了,直接问道:“你将表哥支开,是有什么事吗?”
“你可知,你晕倒后,你那新婚娘子也晕了?说是心疾发作,从小带出来的毛病。”
万俟揽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了另一件事。
沈淮澈皱眉,他还是刚听说这件事,刚才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同他讲这件事。
电光火石间,沈淮澈懂了其间用意,捶榻懊恼。
“多谢毅恒兄提醒!”沈淮澈连忙想要起身。
对比起沈淮澈的焦急,万俟揽月显得有悠闲多了。
“你打算去干什么,又或者你要说些什么?”
“说其实你是装晕的?还是要把人喊回来重新入一遍洞房?”
“罢了罢了,你既不愿,又何必耽误人家姑娘?”
“现在又落得被人议论耻笑的下场。”
沈淮澈脸色一白,被万俟揽月的话怼的哑口无言。
他完全没想到这一层。
从小在汤药罐子里长大,他对自己的身体清楚的很。原只是想着用这样一个蠢办法将人晾着,倒也干净。
现在被万俟揽月一点播,自己完全是忘了,那姑娘的处境该会有多艰难!
“是淮澈错了!”
“原以为此番做法,虽不是君子行径,却能解燃眉之急,却不承想,是扬汤止沸,还害住了姑娘。”
“实在罪过!”
见沈淮澈被自己点醒,万俟揽月便放心离开了。
他原是最讨厌管闲事的,只是今天不知怎地,鬼使神差就多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