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去世多年,爹爹却一直没有续弦,后院就连一个妾室都没有。她以为,爹爹是太爱娘亲了,迟迟没有走出失去娘亲的阴影。
直到自己初长成,爹爹才终于要续弦。
不论是谁,池温凉都不会反对,但她没想到,继母不过刚嫁进来,爹爹就升了京官。
自己与继母先行一步来了京城,不曾想,她竟在这么短的时间敲定了自己的婚事。
等到爹爹入京,离成婚不过三日功夫,池温凉以为爹爹会给自己做主,可她等到的却是令自己目瞪口呆的结果。
所以池温凉就相当然的以为,爹爹能在思念娘亲多年的情况下娶了继母,又默许了她草草安排自己的婚事,想来是对吴春杏宠爱非常的。
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爹爹,我们进去吧。”池温凉微笑提议。
池冬荣立马点头,众人这才进去。
一路上,池温凉打量着自己不过才住了不到半个月的池府,陌生中又带着带点熟悉。与自己住时有些区别。
直到奉茶时看见自己手中的茶杯这才猛然发觉,池府的装潢变了很多。
起初的池府是按着吴春杏的喜好布置的,她偏爱富贵大气,在池温凉看来,实在有些肤浅,什么最贵用什么,把好好的院子布置的不伦不类。
而现在却将那些装潢都换了,就比如自己手中的这套茶盏,是汝窑烧的青花瓷,之前用的是官窑烧制的白瓷绞了金丝。
若是正经的官窑白瓷,自是一等一的好物,但若是在洁白的瓷器上又绞上金丝,难免过于俗气。
池温凉见了这样的茶盏,那半月喝的茶都变少了。
如今还未到用午膳的时候,池温凉按着规矩去拜见了祖母。而沈淮澈则是留在会厅中与池冬荣聊天。
池温凉起身时,担忧的看了一眼沈淮澈,她怕爹爹为难他。
而沈淮澈则浅浅摇头,示意池温凉不用担心。
两人的小动作被池东荣看在眼里。
待到池温凉离开后,池冬荣战略性喝了一口茶,随即开口问道:“长安世子身体恢复的如何?”
沈淮澈点头回应,“多谢岳丈挂念小婿身体,都是一些老毛病,吃了三两服药已然好了大半。”
池冬荣点点头,他自然不是在关心沈淮澈。
“那就好,你们婚事匆忙,如今小女匆匆出嫁,而我们这也才是第一次见,我有些问题不问不快啊。”
沈淮澈面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
“岳丈请问,小婿不敢有所隐瞒。”
“那我就不客气了,”池冬荣满意点头,“不知,世子房中有多少房妾室,有无庶子女啊?”
他说不客气还真的不客气,这些问题实在尴尬。
“并无。”
“若是你那些,”池冬荣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沈淮澈点头,耐心的重复,“请岳丈放心,小婿房中没有妾室,更没有庶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