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贺司屿果真回了港区。
这回他离京的时间略久,似乎有重要的事忙,一直到十四号情人节,都没有要回的消息。
周三那天下午,苏稚杳在琴房练琴都心不在焉,弹着弹着就走个几秒的神。
总控制不住想到贺司屿。
苏稚杳自钢琴前起身,在落地窗前来回踱步,深刻意识到自己这么下去不是回事。
左思右想,她理清头绪。
目前的情况就是,只要她想解约,就不得不哄贺司屿出面,如果不愿意继续忽悠他的感情,那就得再忍受十年合约到期,指不定还要被逼无奈嫁给程觉。
她说服了自己。
选前者,听天由命。
为了自我的内心好受一些,苏稚杳下定决心,要在以后的日子里,善待贺司屿,至少她不是纯纯利用,也是付出过真心的。
这么一想,纠结的痛苦顿然消失,苏稚杳心情豁然开朗,立刻订下一张三小时后飞往港区的机票。
临时起意,想给他生日惊喜。
一辆风骚的亮粉色四座敞篷超跑飞驰在国贸大道。
副驾驶座,程觉戴着副墨镜,一只胳膊横出窗外,迎面的疾风把他的栗色短发往后甩。
开车的人踩着油门飞驰,声音扬在风里:“觉哥,情人节怎么不约小貂蝉出来啊?”
“闭嘴,烦着呢。”程觉没好气,苏稚杳最近都不爱搭理他,一主动就拉黑威胁。
后座那两个跟着起哄。
“觉哥行不行啊,这都追多久了,还没把杳妹追到手?再搞不定哥们儿可要上了。"
“走走走,咱们到琴房看看杳妹去!”
超跑一个旋风拐,掉头开往永椿街。
靠近琴房,车速缓慢下来,程觉一眼就望见了苏稚杳。
她站在马路对面,小洋房外那棵槐树下,一套米色小香风连衣裙,中低跟短靴上的小腿柔细瓷白,起风了,她的长发扬起柔柔的弧度,立在风景中,画面唯美得像一幅画。
程觉手指把墨镜从鼻梁勾下到鼻翼,看得呆住。另外三个人眼睛也都看直了。
“别的妹子和小貂蝉真没可比性。”@“你们说,杳妹等谁呢?”
话刚问出口,那辆黑曜加长版布加迪商务从他们身边驶过,沉稳停在洋房前,完全挡住了苏稚杳的身影。
三五秒的功夫,车子驶离,来去无踪。
洋房再重现眼前时,槐树下空空无人。
敞篷超跑里的四个人都愣住。
“黑牌照,五连零,绝版私定款,我去…
这台Bugatti谁的?”
“港区入境的车子?”
程觉懵怔中回神,猛地鲤鱼打挺:“草!”
他乖乖被贺叔架走了?
@飞机在港区国际机场落地时,正到晚七点。
苏稚杳叫车直接去了维港饭店。
她有预约维港饭店的晚餐,顶层落地窗旁的座位,还定了生日蛋糕,想给贺司屿庆生,不知道他饭局结束后有没有空。
到达维港饭店,苏稚杳一下车,就给贺司屿电话,但他可能在忙,电话没接通。
苏稚杳只好拍了张饭店的照片,发短信过去:【贺司屿,你在哪里?】
饭店大堂奢华气派,装饰用的几幅油画均价值不菲,吊灯拖下串串真材实料的水晶,映得大堂金碧辉煌。
苏稚杳一入内,就有侍应生上前迎接,领她到预定座位。
贺司屿迟迟没有回复,苏稚杳让侍应生延迟上菜,坐在顶层落地窗边的位置,托着腮,百无聊赖地欣赏维多利亚港的夜景。
苍茫夜色里,港口座座巨轮浮动,瑰丽的灯光倒映海面,拨开璀璨的水纹,仿佛电影里的秘境。
苏稚杳正望得出神,耳边响起一声流氓哨。
她循声抬头,桌旁不知何时多出几个人,暴发户的穿搭,有的尖嘴猴腮,有的贼眉鼠眼,一看便知不安好心。
苏稚杳没理,这里是正经饭店,谅他们也不敢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