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的日本国中一年级第一个学期,以其他学科全部高分,国语70分的成绩完结,位居年级第十五名。
之后就是暑假。我有问及川和岩泉他们暑假有什么活动,结果果不其然,继续参加社团,除此之外还有合宿和练习赛,甚至可能有远征。我震撼在这些日本特有的活动中。
小岛同学则是,因为北川第一的女篮成绩普通,所以她没那么多练习。只是她自己不甘心,所以一直在外面参加篮球俱乐部的补习,暑假也是如此。
而我还是一如往常,非常无聊非常闲。
只是还没等到我哀叹无趣的人生,就被实哥通知,暑假可能要去东京的爷爷奶奶家住。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整张脸皱成一团,实哥让我别噘嘴,至少见到爷爷的时候别露出这种不礼貌的表情。
我一点都不想去。我活到现在和爷爷只见过两面,然后每次都非常不愉快,简直像水滴进热油,只会产生爆炸效果,烫我手。
就像之前所说,我从小在美国长大。我的外婆当年孤身一人前往美国,并且给自己编了一个新的姓氏“高山”,这里面是对自己的祝福。外婆在我妈二十岁那年去世,所以哪怕是我妈也不清楚我外婆的传奇事迹,也不知晓自己还有没有其他的亲人。
我爸则是传统日本家庭出身的独子。我爸家族那边是警察世家,爷爷更是警视厅高官,现在已经退休。我爷爷是很典型那种东亚严父,对孩子没有笑容并且经常打骂,让我爸从青春期开始就一身桀骜,与家庭冲突不断。爷爷一直逼迫我爸继承他的衣钵,成为一名警察。我爸硬是不服,最后直接抛下一切跑到美国之后再也没有回去过,基本上可以说是和父母断绝关系了,并且和我妈结婚之后改姓,我当然也是随母姓。
我出生之后,我爸和爷爷那边关系有所缓和,最后在我八岁时回家过一次。
然后我爷爷又炸了,看我身强体壮,非让我来继承衣钵,让我去当警察,我爸赶紧带我回美国。
本以为我们的交情到此为止,没想到我最终无法适应美国校园生活,到底要回日本。我爸拉下脸去和家族的人联系,最后实哥,我的好实哥愿意收留我,让我摆脱要和爷爷共处一室的悲惨命运。
我和爷爷真的无法沟通。我适应不了他对晚辈的控制欲,适应不了他刻在骨头里的等级制度,适应不了他对我父母的侮辱与愤怒。我本来就性格非常直白,也没有要尊重长辈的观念,所以面对爷爷我只会骂回去。
爷爷当然是一副“从来没人敢对我这样说话”的神态,,像只无能狂怒满是鬃毛的老年雄狮。
只是他又同时受“要爱护孙女”的传统观念束缚,对没有抚养我耿耿于怀,所以要求我假期必须回去住一会儿。
我很累,但是又不好让实哥夹在中间为难,只好答应。
把行李塞进后备箱,实哥开车送我去东京,我把头靠在车窗上,眼前闪过模糊暧昧的街景,却没有在我脑海里留下一点痕迹。那种抽离感又来了,我只好打开手机去骚扰及川和岩泉。
「Form岩泉:东京啊……我之前旅游去过,看过东京塔。这个暑假你就好好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