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换她主动。她踮着脚尖,环住他的脖颈,手指插入粗黑的发丝。她没有什么技巧,吻得粗糙而草率,但男人配合地张开嘴,任由她在口中胡作非为。
在这个差劲的吻里,所有的愤怒、嫉妒倏然消失,迈克尔紧紧地搂住她,如同抱住了全世界。
但随即,女孩微湿的发尾触上手指,他陡然坠入冰窟,刺骨冷意夹杂着残忍的尖酸,自心头井喷般涌出,激得他手指颤抖。
艾波意犹未尽地松开,看了眼时间,九点五十九分,她惊叫一声:“要来不及!”
简直是色令智昏。艾波小小反思了一下,牵起男人的大手就要往前面跑。
迈克尔纹丝不动,轻声问:“你头发怎么湿了?”
“洗了个澡呀。”艾波洛妮亚以为他不想参加无聊的演讲,快速解释,“十点伊曼纽尔三世抵达,还有克罗切和图里,我们得在演讲大厅等候。这个演讲很重要。”
她撒娇道:“算阿罗求您了,柯里昂先生~”
女巫的魔咒起效,电流般的酥麻自脊柱窜起,流至四肢百骸,他的身体是如此的低贱。
西西里的阳光穿过繁盛的花和叶,明媚却不刺眼,和煦地落在男人和女孩慢跑的肩头、紧紧相牵的双手。
两人一路小跑到大厅,客人基本已经到齐,挨挨挤挤地站在座椅前,大多数是男人,深色的西装像是一潭无趣的死水,发出嗡嗡的交谈声。
皮肖塔依然在社交,交际花般游走于富商、政客之间,游刃有余。艾波洛妮亚无意参与,拉着迈克尔沿着墙壁,绕一大圈走向她的座位。
迈克尔任由她牵着,并不在意厅内的其余人,甚至没有看见冲他打招呼的布兰德利。他的眸色漆黑无光,执着地问:“为什么洗澡?天气并不炎热。”
是的,今日天气格外凉爽,大约在二十五摄氏度,并不会出汗。艾波词穷,回头瞪了不依不挠的男人一眼:“我运动了,不行吗?”
这娇嗔的模样,带着些恼羞成怒,落迈克尔的眼里恰恰印证了他的猜想。
“呵。”迈克尔垂眸,两人十指相扣。蜜色的大手包裹着雪白的小手,缠绵缱倦。
他的声音淹没在嘈杂的环境,几乎无声,“我爱你,艾波洛妮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