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原身的奶奶还要让原身嫁进这种人家去当妾,那不是去送死是什么?
所以原身不愿意,一气之下撞了墙。
苏文娴摸了摸钝痛的额头,果然摸到了一丝血。
弄明白了前因后果,她再睁开眼睛看向除了原身娘之外的四个人,眼神里就充满了不善。
刚才劝她早晚得嫁人的那个矮个人中年女人是原身的婶婶,平日里总使唤原身干活。
原身性格懦弱,又不会拒绝别人,在这个家里属于被欺负的底层,但苏文娴可不是,看向婶婶便道:“婶婶既然觉得嫁给绸缎铺当妾是大好事,那婶婶自己怎么不去嫁呢?”
婶婶没想到一向老实不反抗的阿娴竟然张嘴怼她了,但她也是个能说会道的:“人家要的是你这样长得漂亮、娶进门能生个大胖儿子的年轻靓女,要我一个不能生的中年女人干什么?”
“不过啊,婶婶若是年轻二十岁还没嫁人的话,自然是愿意嫁进去的,嫁进去就能穿上绫罗绸缎,谁不愿意呀?”
为了穿件衣服嫁进一个刚磋磨死人的家里当小妾,这话糊弄谁呢?
原身那种没上过学的十六岁小女孩也知道这是个火坑!
苏文娴笑着道:“ 我听人说生过孩子的妇人更容易怀孕,尤其是第一胎生男孩的,第二胎往往更容易生男孩,婶婶才三十六、七岁呢,第一胎生的又是男孩,娶了你这样生过孩子的才容易再生一个男孩。”
婶婶脸色微变,没想到阿娴撞头醒了之后倒是变得口齿伶俐了,不过她也还没撕破那层和气婶婶的皮:“你这个没嫁人的女仔说这种话也不害臊,可别当着外人面说这些,人家会笑话你的。”
原身那个尖嘴奶奶不耐烦地对苏文娴道:“你别跟你婶婶说那些没用的,人家指名要娶你,聘礼给的钱正好够你宝信哥考警察学校的。”
宝信堂哥是叔叔和婶婶的孩子,同时也是苏家两房唯一的孙子,是奶奶的心肝肉,平常总欺负原身,但原身都忍着,还给他洗脏衣服什么的。
不过,给原身的聘礼钱和苏宝信考警察学校有什么关系?
考试这种事情不是谁成绩好谁上吗?
没等她问,尖嘴奶奶已经道:“考警察学校要贿赂考官2000元,这个钱不出就别想考上。”
原来是这样。
考警察竟然不看体能和成绩,反倒是靠贿赂。
这种在苏文娴那个年代绝对会上热搜的事情,在这个1950年的星城,人们似乎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
婶婶在旁边劝道:“阿娴,若是你宝信哥当了差佬之后我们两家都会变得更好,这附近的人就不敢欺负我们了。”
奶奶道:“是啊,家里出了个差佬谁还敢动我们?就算是附近那些混社团的烂仔也不敢随意动我们了。”
“到时候你爹出门去摆写字摊,那些社团烂仔也不敢再收他的规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