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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念一段(1 / 2)

观他这冷热交袭的状态,走火入魔应当有一阵子了,只是霍凛怎么会走火入魔呢?

崇嫣略略一想,倒也不觉得匪夷所思。

大虞厂卫当道,疆土之下没有锦衣卫所不能及之处,除了曾经的西北。曾经的西北凭着霍氏坐镇享有独一份的清静,在很长一段时日里与东西两厂互不招惹。

父母俱在,他是西北唯一的世子,又是幼子,想必曾经的霍凛应当是极肆意极傲气的少年。

家门一朝倾覆,他便马不停蹄奔向复仇之路,心魔暗暗滋生,不知不觉走火入魔……

只是他明明走火入魔多时,竟无一人看出吗?

是靠什么压制的?

崇嫣手臂被紧紧攥着,人被压得快喘不过气,可霍凛还在细细啮咬她手臂,轻轻地,细细密密,偶尔有些重地咬一下,仿佛看那守宫砂万般不顺眼似的。

崇嫣忽然想到一个行为——啮臂为盟,发誓相许。

怎么可能,他只是在发疯。

崇嫣用空余的一只手抓着霍凛衣领喊:“霍凛,你走火入魔了!快醒醒,你有压制之法对不对?”

霍凛再一次被崇嫣吸引了注意,他用有些混沌的眼神打量着她。

他看见她的嘴唇一张一合,声音却仿佛远在天边。

他听见心底那个邪邪的声音嗤笑:看啊,她这副姜少娴养成的玉软花柔之相,真真是在勾你我来蹂躏践踏。

霍凛心中被勾起暴虐之意,他俯首,钳住崇嫣的下颚,逼她望着自己,亦看见了那杏眸深处倒映着自己邪肆的样子。

他意识模糊地扬起笑,遵从自己那心底叫嚣的恶念俯下身,擭住崇嫣的双唇——

“这是破坏,亦是复仇。”

-

明明是上京夏夜,霍凛的吐息却带着寒气,覆上来的嘴唇也冷冰冰,这是走火入魔的冷。

渐渐地,他的唇又热了起来,连带着整个人仿佛在燃烧,又渐渐切换为走火入魔的热。

崇嫣被身前热气蒸得头脑混沌,狠了狠心,用力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血腥味于二人唇齿间蔓延,可霍凛只是溢出讽笑,丝毫不为所动。

武功被废,强弱之别明显,她插翅难逃。

就这样吧,崇嫣亦神志不清地想,她正好可借由霍凛去掉那恶心的守宫砂。

可正当自己缴械投降时,霍凛顿住了。

他盯着崇嫣手腕上的东西,蹙紧了眉,混沌的眼眸中充满抗争和自我挣扎。

崇嫣顺着他视线看去,发现他在看自己手腕上戴着的一只玉镯。

玉镯通身翠绿中带有一丝血般的红线,不是极好的玉,却胜在纹路特别。

这是两年前她记忆全失,于冶州醒来时,姜少娴交予她包袱里的东西。

姜少娴说这是她的东西。

崇嫣看霍凛屈指摁压自己伤处,他脸色疼得发白,轻颤着打开眼帘,好似借由疼痛恢复了一二分清明。

她心中一喜,趁热打铁:“霍凛,你喜欢这玉镯?你若喜欢,我……”

谁知他掀起冷笑:“真是失忆了,母亲送你的,还我做什么,我只是未曾想此玉镯还在罢了。”

大抵因为不是典型的西北款式,只是母亲从师门处继承来的,才侥幸没被姜少娴收走。

崇嫣戴它也并非出于铭记婚约,可她到底戴着它。

这竟是霍凛母亲给她的,崇嫣内心震撼,她见霍凛双目紧闭,似是在抗争,忙静悄悄地挪着身子,慢慢地从霍凛身侧挪开点,再挪开点——

他专心压制走火入魔,她就不打扰了。

可冷不丁,她听见霍凛道:“你想借由我身上百解香恢复记忆,不是不行。”

果然,她能慢慢寻回记忆跟霍凛身上的香有关。

等等,他说什么,此事有商量?

崇嫣暂不离开了:“你想让我如何?”

“如你所见,我走火入魔时神思混沌,容易被勾起杀戮之心,和……”他钳住崇嫣下巴,与她鼻尖对鼻尖,深深望了她衣领大开的颈侧一眼,牵起恶劣的笑:“情欲。”

他说得太直白,崇嫣面色微红。

同时也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他吻她,不是出自情爱,而是出自情欲。

霍凛:“我不欲让人知晓我走火入魔之事,万一日后又碰到今天这种情况,由你来帮我遮掩。”

崇嫣提出异议:“可我也不能时时在你身边啊。”

她是西厂厂公之妹,他是东厂厂公义子,霍凛来找她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可若她去找霍凛,难度就大很多。

姜少娴肯定会有所察觉。

或是察觉霍凛的身份,或是察觉她欲恢复记忆。

霍凛轻轻地笑了:“崇嫣,你为着自己的事,倒是会想着法子联络我,怎么轮到我让你动,便有难度了呢。”

“说起来,你倒提醒了我,与你打交道,我应多上一层枷锁才是。”说罢,他一只手钳住崇嫣双手。

崇嫣瞪圆了眼,她眼睁睁看霍凛从衣裳暗袋里掏出一颗药丸来塞进自己嘴里,她脑子一蒙,当场就要吐掉,霍凛的唇却立马覆了上来。

药丸在他二人唇齿间被咬碎,碎药被抵进她嘴里,药味弥漫。

“你给我吃的什么?”崇嫣脸色刷白,那药丸滋味辛辣,从喉咙中滚过似火烧,这种热热的状态让崇嫣想到一种可能。

她不禁泪意弥漫:“霍凛,你无耻,我可是帮了你,你居然给我喂这种东西。”

亏她因为他的艰难经历而心疼,还给他点长明灯,甚至因自己可能是帮凶而愧疚。

原来他一直没忘他要破坏,这就是他对她的复仇。

崇嫣感觉腹内似乎也热热的,她忍不住去看霍凛,他神色冷峻得很,额角突突跳动,毫无情意的样子,等药效发作得更厉害,她便会缠着这样的他亲吗?

他给她喂这东西,是想看她发作后的丑态吗?

“霍凛,你就是条小狗!”崇嫣抽泣着斥责,只会舔她,咬她,末了还冲她龇牙。

“只有对自己不自信的男人,才会给女人喂春.药!”

春.药?

霍凛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他感觉自己经脉堵滞的地方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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