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根挺则擅阴阳之道。”
擅什么道!?
沈溶月接着道:“我方才辨过了,那魏凌迟山根高挺,又习武,是上上佳品。”
敢情你方才把霍凛叫过来,只是为了仔细看看他的鼻梁。
崇嫣目瞪口呆,她第一次听这种说法,怪新鲜的。
弱柳更是涨得一张脸通红,半晌反应过来,结结巴巴指责沈溶月:“二姑娘,你你你,怎么能跟我们姑娘讲这些,我们姑娘还未出阁,我们姑娘……”
“弱柳,别说了。”
再说沈溶月又要呛人了。
果不其然,沈溶月白眼一翻,接腔:“你们姑娘冰清玉洁不近男色,是要当尼姑的好料子行了吧。”
弱柳一噎,偏生又不能真的与沈溶月吵嘴,只得憋屈地行了个礼,呕着气掀帘去马车外头坐。
“你这侍婢忒没规矩,”沈溶月点评,一小小侍婢还敢给她脸色看,她看看崇嫣,又理解地点点头:“也是,你这主子本是个没规矩的人。”
“随你怎么说。”
崇嫣包容沈溶月,至少在沈溶月面前,她可以不装成那柔婉娴静的模样。
马车辘辘,车窗外人声喧嚣,过了一炷香她们的马车还没驶出这条拥挤的街,许是在府外,沈溶月梳了个妇人发式,她倚着车壁,就像谈论今日去哪个茶楼歇脚一般聊天:“母亲赶我回西北给夫君开枝散叶,我在上京待不了多久了,霍鸣之的后院热闹得很,有四个妾,其中两个妾已经有孕,有孕又如何,只有我生的孩子能记霍氏族谱,进霍府祠堂。”
崇嫣:“……那霍鸣之不是个好的,给他生子一事你慎重考虑。”
这霍鸣之改姓改得真彻底,可真正的霍家子还在,他的子嗣便记不了霍氏族谱。
而且,霍凛迟早会向霍鸣之讨回血债,崇嫣与沈溶月虽不怎么聊得到一块去,可沈溶月人也不坏,崇嫣不希望沈溶月会受到牵连。
崇嫣纠结半晌,还是道:“你暂时不要生了,西北太远,你一时半会儿真的生不出来,阿兄也管不了。”
拖个几年,再过几年是何情形还未可知呢。
“你紧张什么,我才不会给霍鸣之生呢,”沈溶月乐了,玩着手指:“我准备找个霍家军生,如此也不算辱没霍氏之血,你说呢?”
“……跟我说这做什么。”
她俩能坐在一辆马车里,全因各自都没可聊得来的闺中小姐妹,不是因为感情好。
沈溶月这等……这等计划何必告诉她一个关系一般的人。
“我瞧着从前常跟着霍世子的那个护卫就很不错,把我与他之子记在身故的霍世子名下,霍凛泉下有知,应当会满意我这出安排。”
崇嫣:“……”
她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沈溶月倾身,笑着问崇嫣:“对了,你不是当过霍世子未婚妻么,可知道那护卫叫什么名儿,我回西北后去霍家军中找他去。”
“……不记得了,”崇嫣战术性饮茶,她抬眼,对沈溶月微笑:“我身子不好记忆不全,哪里记得那护卫叫什么名儿,咦,我以前是霍世子未婚妻么。”
沈溶月坐回去,垮了脸:哼,就装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