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帐被撩开,柔软的床榻因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微微下陷,崇嫣被霍凛亲得七荤八素,摸到被面上绣的鸟纹时才发觉人已经被抱上了榻。
他还问她好不好,她什么都没说呢就要被按着料理了。
崇嫣刚张嘴发出抗议,惊觉出口的声音已经软得不可思议,她忽感身上一凉,裹着身子的斗篷已经落了下来,霎时将她藏在斗篷下的东西展露了个彻底——她穿着那件纱衣。
绣有蝶,绣有云,花蝶缠溪谷,春霭遮山峰。
隐隐约约,欲遮还羞。
霍凛看愣了,慢慢地,他露出了然的笑,笑声清冽。
崇嫣在他笑声中面色羞红,恼得去捂他的嘴,霍凛任由她捂着,低头沿着手心一点点啄吻,那双星眸微弯着,笑意藏都藏不住。
她有种被他看破了的窘迫,在霍凛覆上来时推了一把他的肩,嗔道:“不许伸手,小心弄坏了我的衣裳。”
“行。”霍凛笑一声,在崇嫣瞪大的杏眸凝视下扣压住她的双手:“那我们谁都不用手才公平。”
说罢,他低下头去慢慢地追云逐雾,他向来目标明确,亦极有耐心,最后叼弄着纱衣上的花蝶,看着心上之人脸色因他而泛起春潮时,才俯身与她合二为一,将她慢慢填满。
到后半夜,房内烛火早就被挥灭了,纱衣湿透,不知谁先违背了不用手的诺言,使得纱衣碎裂,皱巴巴地落到榻尾,床帐之内,霍凛侧搂着崇嫣,将她嵌进怀里似的抱着,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背脊,一下一下,分外催人入眠。
霍凛支着额,垂眼凝视着崇嫣,看她眼睛一闭一闭,鼻梁秀气,忍不住在她耳边轻唤:“嫣儿。”
崇嫣强撑着眼皮,没有完全把眼睛睁开,而是将头靠向霍凛,发出一声疑问的哝音。
可是她出声后,许久没有人声回应,久到她以为霍凛跟她一样快睡着之时,方听到霍凛轻轻道:“我很欢喜。”
崇嫣勾起嘴角,她也很欢喜,新婚燕好之事固然令人沉浸,可会让她心中满足的是,那个给予她欢愉的人是霍凛。
这一夜她睡得极沉,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房里桌案上摆好了新的膳食,而霍凛早就起身了,他屈起一条腿,正靠着床沿,就倚在崇嫣身侧,他手里拿着书笺,正一目十行地读着。
……好像是她准备寄给侯夫人的信。
意识到霍凛在看什么,继而想起自己在信里写了什么,崇嫣骤然清醒,猛地支起身子。
霍凛看了过来,轻勾嘴角,念出信中内容:“围猎时凛驯良驹雪景,英姿飒飒,外敌内友皆为其势所慑……嫣亦然……原来你这么喜欢我。”
最后一句话说得崇嫣面色羞红,她当即按捺不住,伸手去抢信,同时嘴硬道:“可不是为其势所慑吗!那时的某人冷着一张脸,杀伐果决,可怕得很。”
“哪里可怕,”霍凛折了信,暂没有让她抢到:“当时你闹着要跟我两清,我那明明是快疯了。”
看似平静,其实心里头早已翻江倒海,他当时平等地嫉妒每一个跟崇嫣可能有未来的人。
所幸……
最后跟她有未来的是他。
看着崇嫣与他抢信抢得微微喘气,霍凛侧头亲了一口她的腮肉:“夫人,你先用早膳,为夫帮你写完这信。”
一声夫人,一句为夫,让崇嫣一阵恍惚,随即她双手捂着红通通的脸,看着霍凛跃起,拿了信行至桌案旁。
梳洗过后,崇嫣看霍凛还在写,忍不住好奇:“你写了什么?”
“跟你写的差不多,向母亲表明心迹罢了,”霍凛吹干墨迹,深深看向崇嫣:“我写——崇嫣此女,其貌其性,深得我心,凛爱之若狂,不得她不罢休,再三纠缠,方有今日使其甘愿为妻。”
崇嫣很好,是他深爱,是他强求,是他再三纠缠,若母亲还有顾虑,便问罪他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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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凛写完信,叫来陈颂,令他将信送去西北呈给母亲过目,回头穿过廊下回房时,他不禁眯眼欣赏南域的春色,迎面正好碰上他的两位师父。
霍凛抱拳,谢二位师父全力护他。
“剥离蛊物时没有失了爱嫣儿之心,是你自己争气,”二当家摆手,不过有得必有失,霍凛对崇嫣的爱没有被剥离掉,那其他的呢?
“其他的感觉可还好?身子可有不适?这几月的记忆可有恢复?”
谁知听闻他如此问,霍凛低头,勾唇笑了一下,欲言又止。
二当家立马紧张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霍凛否认:“没有,昨夜已经全部想起来了,记忆并无缺损。”
昨夜,当他将崇嫣填满时,过去这几月与崇嫣欢好的记忆也瞬间将他填满,无与伦比的体验刺激得他差点失控。
霍凛真诚唤:“六师父,三师父……”
他如此神色,像是有什么重大事情相告。
二当家和香六爷立马上前:“可是功夫退步得厉害?”
“我看今早有急信传过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霍凛摇摇头,半晌发出一声感叹:“成亲真好。”
二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