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喜欢靠近又动手?
等她终于揉完了,薛祈安脸和耳朵都红透彻,相当火大说:
“师姐,伸手。”
“干什么?”
虞菀菀直觉有诈。可他顶着这张脸这神情……
可恶。
她薄弱的意志力。
虞菀菀伸手了。
下一瞬,强横磅礴的气息如劲雷般一头扎进她的灵海。
那里生长片小苍兰。
他的气息似旷野山风般穿行于小苍兰之间的缝隙,再像蛇一样缠绕缚紧。
虞菀菀身体一颤,腿忽地发软,灵魂深处似乎都在战栗。
“她、她怎么了?”白芷看着少年毫不意外地接住她,
“没事。”
薛祈安明显不欲同她多说,连笑意都懒得挂。
灵气交互是很难受的事,尤其双方灵海强弱悬殊过大。他现在没有灵气,但……估计也大差不差,反正要让她不舒服。
这就受不住了?他都还没想她痛呢。薛祈安垂睫揪了揪少女柔顺的发梢。
真娇气。
/
虞菀菀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硬邦床榻上。床顶蛀虫,床帷破洞,环境相当恶劣。
她试着坐直,四肢却如有无形锁链般牢牢箍紧,动弹不得。
门“吱呀”打开。
一股混着血腥味的寒凉冷香涌入,隐约熟悉。
眼珠悄悄转过去,然后瞳孔一缩,她看见了道最不该出现在这的身影。
薛祈安。
比上次见到的大两三岁。
他面白如纸,跌跌撞撞走回房内,淌了一地血水。竹青衣袍染成血色,腰腹衣裳也破裂,露出道近乎腕宽的撕裂伤。
虞菀菀一下明白她又进入薛祈安的灵海里,是因为刚才他那样凑巧……灵力交互?
这是他的过去。
虞菀菀笑意淡去,望着面前少年抿紧了唇。
“少主,今日任务完成了。您回去好好歇息。夫人正在等。”门外侍从轻慢说。
和她对视时,少年目光轻微一动,很快移开。
“知道了。”
他似不经意地挡住床榻,阖紧门,声音这时已经又冷又清。
……他住这儿?
虞菀菀世界观好像都崩塌了。
薛家是仙门百家之首,出了名的富庶。小说里明明写,薛家恨不得将一切好物都奉到薛祈安面前。
结果……
还有姜雁回上次。
干嘛这样糟蹋小漂亮啊,虞菀菀想揍人。
床榻忽地一陷。
“上次也是你。”少年坐到她身边,圆溜清澈的蓝眸温柔望来。
上次?
思索间,窸窸窣窣声响起,少年当她面毫不避讳褪去上身衣裳,应当是要处理伤口。
“你要我帮你吗?”虞菀菀说这话时确实出于担心,垂眸却忍不住咽口水。
绝了,真绝了。
轮廓分明的八块,连胸肌都有,坐直时腰腹微绷蓄满磅礴野性的力量。甚至那道狰狞伤势都变得危险和诱人。
漂亮是真漂亮啊,可他现在应该也就十来岁,还受伤,虞菀菀不至于禽兽成这样。
但要是换现在的薛祈安……
鼻头突然一热。
“你流血了。为什么?”
少年俯下身好奇打量她,自顾自说下去:“会流血就不是鬼,可你也没有妖气,薛夫人还感受不到你。真神奇。”
完全是把她当小白鼠的语气。
薛夫人?虞菀菀陡然反应过来他的上次是指姜雁回打他那次。
“我只是有点上火。”虞菀菀心虚地不敢看他,提醒他,“你的伤,需要我帮忙吗?我有药的。”
“那个不要紧。”他很随意说,微歪脑袋问她,“但你不坐起来吗?”
是哦。
虞菀菀正要向他求助。
“啊,我忘了,”
他却赧然一笑:“是我用阵法把你锁住了,不然又会像上次那样不见的。”
……?
哥们你不是清纯小白花吗?谁家清纯小白花一上来就囚禁play啊?
虞菀菀呆若木鸡,开始怀疑他是白切黑芝麻汤圆的可能性。
但这段时间,饭好吃的,菜他买的,被子他叠的,脸……超好看的。
嗯,他不是。
这里面肯定有误会,虞菀菀要同他解释:“其实……”
突然发不出声音了。她呆愣住,面前雪雕玉琢的小少年却慢慢扯出个笑容。
“我猜你肯定会说这是个误会,或者说点别的,然后让我放开你。”
匕首慢条斯理捅入腰腹,鲜血喷涌。薛祈安如不会痛般,熟稔地剜出里头坏死的黑肉,和煦微笑。
“但抱歉啊,我不想听,辛苦你先不说话了。”
血滴从少年面颊滑落,将那颗红痣染得愈发妖冶。
门忽地被咚咚咚敲响。
“少主,夫人让我来替您把脉。”
薛祈安眸中明显闪过丝意外,他往床上看眼淡说:“不用了,你走吧。转告夫人我没事,现在过去,不用再派人来。”
他起身从衣柜取了件干净的竹青色衣袍,也不止血就这么穿上。对着她的背部同样肌肉线条漂亮,却布满疤痕。
虞菀菀莫名不太高兴,胸口像堵了棉花。
他在薛家……是不是过得很糟糕啊?
薛祈安走回来,背部、腹部的衣裳果然被染红,问她:“你想我放开你吗?”
“想就眨两下,不想就眨三下。”
虞菀菀眨了两下,他立刻就笑,眉眼朗朗如皎月:“那你老实等我回来,我就带你出去。”
那要等多久啊……
瞧清她的不满,薛祈安想了想到底加一句:“我得去给人放心头血作药引,很快。”
虞菀菀骤然愣住。
放心头血……作药引?这不是邪术吗?却在小说里一向正大光明的薛家出现。
她蓦地想起重伤昏迷的薛明川,脑海里有什么飞闪而过。
鼻头忽地被截柔软衣袖拂过。
“但你不可以乱跑。”
少年捏着衣袖轻轻替她擦拭血迹,微弯眉眼,嗓音依旧柔如春日清风:
“否则我会惩罚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