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历史的潮流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意志而转移。
历史的进程也不会因任何人而改变,该发生的事,该出场的人,会在适合的时间,循着各自的轨迹纷纷出场。
能改变的也只能是快慢的问题。
既然这个通晓古今的铜盆出现在了她手上,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
燕径庭靠坐在冰冷的墙壁前,怀中是紧贴着的铜盆。
一张纸条赫然飘落,上面只轻描淡写了一个字:好。
不消片刻,铜盆突然轻微抖动了两下,几件厚衣物率先吐了出来。
燕径庭因身受鞭伤,动作迟缓了好一会儿,才将铜盆放下。
没了支撑点的衣物,掉落在厚厚的雪地上。
接着,又几块轻薄打棉的毯子出现,连着那被他匆忙丢回去的医疗箱,一并传了过来。
燕径庭晦涩难懂的眼眸,划过一丝微光,他小心翼翼地将纸张折叠好,藏进内衬口袋。
薄如蝉翼的纸张,分明没有丝毫重量,他却感受到了一股名为“生”的暖流,涌入心间。
他,命不该绝。
接二连三的声响,惊动了一旁满眼悲戚绝望的舅母,她猛然转头,看着凭空出现的物资,惊颤之余,更多的是喜色。
叶元霜已经不去深思给他们传递物件的究竟是不是神了,那已经不重要了。
落入悬崖地底,不见天日,好比绝渡逢舟,有了生还的希望。
从未见过的材质衣物,一件件穿着在身上,隔绝了刺骨的寒风。
舅母摸着那几张毯子,又惊又喜:“这…这毯子在发热!”
这一发现,叫她忙不迭把毯子垫在老祖母和苏怀仁身下,重病重伤的两人,急需保暖,否则再经过一夜的霜冻,估计要熬不到天明了。
毯子一共五张,刚刚好够他们一人一张,可见对面之人心细如发。
燕径庭拿着医疗箱,翻找出能用的伤药,先是给舅父溃烂的伤口上了药,接着又给自己洒了层伤药。
箱子里的药种类杂多,每一样上面都贴了小字条,标明药的用处。
约莫小半个时辰过去,铜盆内传回了那熟悉的本子。
燕径庭颤抖着双手,掩去心中的异样,翻开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