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忧心忡忡,全部都低着头,谁也不敢说话。
这时候过于敏感,谁开口,说什么,都至关重要,没有人想当这个出头鸟。
但朱由检既然把他们都聚集于此,自然不会什么都不做,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将所有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这殿内的文武百官,有一个算一个,哪怕全杀了,都没有一个冤枉的。
按照大明祖制,但凡贪污超过六十两都要剥皮实草,这些人所贪污的数额,怕是几百几千几万个六十两都不止了,别说剥皮实草,就算是三千六百刀凌迟,都不足以消除其罪过。
众官员当然也知道,所以都不敢说话。
如果是以前,他们还会嘴硬一番,但现在的朱由检,似乎根本就不吃这套,谁也不知道,如果触了其霉头,会遭遇什么不测。
可是,既然到了这里,想要蒙混过关,当然是不可能的,朱由检留着他们,他们就必须要有用,否则还留着干什么?
朱由检负手而立,表情阴沉,冷冷开口:“诸位爱卿,你们不会也是如钱谦益一般吧?”
这句话出口,整个大殿内就忽然充满了杀气,仿佛温度都骤降许多。
百官们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许多胆小的甚至都两股发抖,有些人的官袍上甚至都多出了大片湿润,脚下也湿了一摊。
他们本来就憋了太久,此时被一吓唬,全部都失了态,但谁也没有笑话谁,因为他们谁也好不到哪里去。
覆巢之下无完卵,他们现在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逃不脱,谁也走不掉。
有官员也谄笑着道:“陛下英明神武,除了钱谦益这人面兽心的祸害,臣等佩服之至,绝对对陛下忠心耿耿,赴汤蹈火!”
场面话要是能换条命,当然是谁都愿意说的,有人带了头之后,也纷纷有人表忠心,但说来说去,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要捐款的事情。
朱由检对此并不意外,这完全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在刀落下去之前,这些人始终都抱着侥幸心理。
包括现在的表忠心,也是一个字都不能信,或许在他们心中,都在盘算着让李自成快点打进来,这样就自以为能够渡过危险。
朱由检清楚这些狗官的想法,也不生气,因为没有必要,他早就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
只见他微微颔首道:“诸位爱卿的忠心,朕看到了,但也难保这朝廷中还有钱谦益这般的硕鼠,之所以会有他这样的官员,就是因为缺乏管制,所以朕决定效仿太祖,重建锦衣卫!”
此话一出,百官纷纷色变。
锦衣卫就是皇帝手里的一把刀,先斩后奏皇权特许,在洪武年间,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更不知道有多少官员被抄家灭族。
水至清则无鱼,这些当官的哪有几个干净的?只要查,都是能查到一些问题。
哪怕过去了两百多年,官员们也深知锦衣卫的可怕,毕竟后来的东厂和西厂,也都是相似的职能,这就是一把刀,一把悬在所有官员头上的一把刀!
众人心中慌乱,觉得朱由检定然是疯了!
所有人都很默契的在心中产生了同一个念头:哪怕鱼死网破,也不能让锦衣卫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