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嘛,还是要祭奠一下无悔道君的母亲。”
陆阳走了过来,拍了拍王腾的肩膀,站在了那矮矮坟茔的前面。
老坟旁边,再添新坟。
王腾按照无悔道君的遗愿,将他的尸体带来,葬在了母亲身边。
端着王腾递过来的酒,陆阳静默不语。
心中是那个和自己惺惺相惜的修士界第一天才,那天两人当着整个天宫高层的面,把酒言欢,视天下英雄于无物!
那个对苍天不悔,只对自己母亲悔的真正男儿。
若不是天宫所迫,他现在恐怕已经登顶道祖,成为人间最得意了吧...
陆阳有些遗憾,又有些缅怀。
只是一面之缘,却似多年老友。
他想起了无悔道君所讲故事,更是唏嘘不已。
脑海之中出现了一个伟大女人身影。
三伏寒冬在夹着冰块河里浆洗衣裳,双手已经麻木没有知觉...
烈日之下弯着腰在田地里捡麦子苞米的佝偻身形,余光戒备着是否有主人家赶来...
夕阳中,几乎成了望儿石一般,站在村头就那样老去...
可惜最后等到的只是:子欲养而亲不待。
这是人间最大的悲剧!
酒杯倾倒而下,溅起尘埃。
......
陆阳和玉真仙子与王腾告别而去。
王腾这次并没有选择一起离去,他所得无悔道君之传承还需要消化,就准备在那坟头静坐,同时为亡师守孝三年。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穿过落雁修竹,看过月升日暮,穿过人间烟火,走过风花雪月。
如同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又似遥遥无期的求心之旅。
终于在这一日,两人站在了沧澜域江城的上空。
“这里,就是我新生的开始。”陆阳模棱两可的指了指,那已经变得极其豪华的大城。
唏嘘不已。
当初的江城,是妖族和沧澜域连接的咽喉之地,是兵家必争之地。
陆阳的神识可以轻松覆盖整个下三域,如今的沧澜域似乎已经比中州还要阔气。
这江城已经成为了整个下三域最大的一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