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主惨死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主薄也在第二日的审问中改了口供,谭沐风拿出种种证据证明秦城主雇人杀害知府大人,知府大人冤屈已伸,秦南之事落幕。
都城内还是往日的繁华。
这日早朝过后,银玉息刚刚用过早膳,银东带来消息,“郡主,栾大人晚上会在软香阁等你。”
“好,我知道了。”银玉息来到窗边,目光放远,这几日她都只顾着秦南的事,把成嘉禾都忘了,
“觉晓,这几日嘉禾公主了来过府上?”
觉晓摇摇头,“不曾,不过昨日奴婢听说,嘉禾公主已经和自己夫君和离。”
“什么,已经和离?!”银玉息本想着自己能够从中帮帮嘉禾,没料到他们这么快就和离了,她微微蹙眉,敛下担心之色,
“那咱们进宫瞧瞧。”
郡主府外,银玉息刚刚钻进马车,就听到一匹马奔驰而来,她掀起车帘,就看到成嘉禾翻身下了马,朝她跪了下去。
银玉息忙又钻出马车,走上去。扶起成嘉禾,“这是怎么了?”
成嘉禾眼睛发红,面容憔悴,委屈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扑到银玉息怀里,哽咽道,
“姑母,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常轻墨竟然为了一个丫鬟,坚持与我和离。那丫鬟满嘴谎话。骗的常轻墨不说,就连常夫人也是被她骗的团团转。”
银玉息摸摸她的脑袋,安慰道,“这丫鬟是有多厉害,竟然连常夫人都着了她的道。”说完,等着成嘉禾哭的差不多了,她抬起成嘉禾的脸,
“现在,我就和你一道去常府,会会这个嚣张的丫鬟。”
银玉息拉着成嘉禾上了自己的马车,成嘉禾大致与她说了一下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银玉息了然于心。
原本常府并不如将军府,自从常将军去世后,常府便显得门庭若市了,因为常家大老爷在朝中不过任职著作郎,家里也较为清简一些。
银玉息与成嘉禾坐在正厅里,丫鬟们送上茶水便退到一边。
片刻,只瞧常夫人着一袭暗黄色的锦衫走了进来,见是银玉息,忙颔首低眉恭敬道,“玉息郡主安康。”
然后落了座,语气如旧,“不知玉息今日大驾光临,是有何贵干呐?”
银玉息并没有急着回答,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明艳秀眸恢复世故之色,红唇轻启,言语淡然,
“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不想常夫人竟然不顾天家脸面,私允了常轻墨和嘉禾公主和离之事。”
闻言,常夫人脸色微变,她当时只顾着替儿子说话,哪还能想那么多,听玉息郡主这么一说,她才想起来嘉禾公主和轻墨是奉圣旨办喜事,如今……
“还望郡主见谅,这事本就是他们小辈决定的,我这个当母亲的只能顺意而为。”
“顺意而为?!是顺了你的意,还是顺了那丫鬟的意,你家中的丫鬟不知分寸,惹得一家人不得安宁,如今竟然因为她,使得两人和离。”银玉息声色渐高,面色凌然,
“你这个当家主母不公道也就罢了,竟然还任由那丫鬟侮辱嘉禾公主,是觉得我们皇家人都好欺负么?!”
常夫人被说的颜面扫地,不过还是勉强维持着笑容,“郡主这话就严重了。”看了一眼不做声的嘉禾,她继续说道,
“嘉禾公主或许是心里有气才把过错全部推到常茵身上,常茵本就在轻墨身边当差,侍奉他也正常,嘉禾公主没必要小题大做。”
银玉息听的这些有些厌烦,瞧着常夫人眨眼时眼角的皱纹,可见其虚情假意,根本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常夫人还是赶快差人把那丫鬟叫过来,如果常夫人不愿意,那本郡主也可让银东前去。”
常夫人本来还想拒绝,听完后面,她微微一顿,挥手示意丫鬟去了。
一刻钟后,那名叫常茵的丫鬟低着头走了进来,朝着几人一拜,恭敬道,“奴婢拜见玉息郡主,嘉禾公主,大夫人。”
银玉息仔细打量了一番,常茵面目秀气,并无出众之处,不过……放在腰间的两只手轻轻握着,并无畏惧紧张之色,她故意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
“跪下。”
常茵咬了咬嘴唇,看了一眼常夫人。常夫人微微摇头,常茵这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