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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三流小说的编排一般,纨绔男身着锦衣,叼着一根剔牙的竹签,轻摇着那把附庸风雅的折扇,一步一扭地走到众人面前。还没等他站定,就有人跑到他身旁,附耳将方才发出的一切报告,生怕这个没经历过多少风雨的小祖宗惹下大祸。
小纨绔越听眉头皱得越紧。等来人说完,纨绔一口吐掉早已被咬得折成几段的牙签,愁眉一展,立马换上另外一幅脸庞。阳光灿烂,让人如沐春风。
“今日得见兄台,真是三生有幸。敢问兄台与多特长老是什么关系,他老人家现在过得可好?”小纨绔一改之前的轻浮,躬身作了一揖。可谓是将面子工程做到了极致,让人没法挑剔。
青锋警惕地看着这个笑面虎,闭口不语。平心而论,青锋并不擅长待人接物。毕竟在他不算长的年岁中,大多数时间是在那个人烟荒芜的海莲岛上渡过。即使经历了穆斯大陆的一年多的历练,围绕在青锋周围的大多也是较为单纯的少年。记得在他离岛前,义父将他叫到身边面带凝重地嘱咐。见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就是怕青锋涉世未深,被宵小欺害。
小纨绔久久不见青锋回应,眉头微蹙,但立马想到了什么,笑得更为殷勤起来。
“是我唐突了。愚兄姓易,单名一个天,这家冶天居是为我们易家的产业。祖父易翰林当年与多特长老有旧,愚兄年少时也见过几面。只是十多年来多特长老未曾现世,让我们这些当晚辈的好生担心啊。如兄弟信得过,望告知多特长老下落,在此感激不尽!”
青锋表情有所缓和,但仍旧没有松口。义父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与世无争的隐居之地,或许并不希望有人打搅。自己今天有些激动了,不该轻易出示那块令牌。青锋原先也不知那块黑铁令牌的威力,只是义父说的,必定不会是假话。谁想引出这么大一堆摊子。
青锋仍旧不语,有些冷场。易天不愧是冶天居的少东家,为人练达,知道少年不会透露出过多的信息,眼睛一转,迅速转移话题。
“兄弟不用为难,是当哥哥的不对。只要我们知道多特长老活得好就行了,何必庸人自扰,去做那烦人的苍蝇。你不说也罢,当我放屁就行。”
菲儿掩嘴扑哧一笑,带有别样的风情,现场气氛顿时缓和起来。这个少东家也是妙人,那些市侩的脏话从他口中说出竟然没有一点违和感。敢情是个中老手,平时肯定说得不少。只是为难了他在这里装深沉。
“段青锋。多特长老身体很好,还能再活个几百年。劳烦兄台挂念了。”青锋作揖,回了一礼,只是没有带有太多感情色彩。
易天看着青锋一本正经的模样,嘴角一扯,终于撕破了那副装出来的伪善模样,不顾周围众人诧异的眼光,放开怀肆意地大笑起来。
“行了,行了。不装了,装久了累!我说兄弟,你就不能不那么木讷吗?我都看不下去了。正常点,正常点!”易天满脸抽搐地张开大手使劲地拍打着青锋稚嫩的肩膀,笑得眼泪都挤了出来。
青锋满脸错愕,这货怎么又变了,简直比变色龙变得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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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天居的招生考试仍旧继续。获得青锋推荐的莫干也算对得起他,在经历了几轮筛选后,终于惊险过关,顺利的成为了一名炼器学徒。
青锋两人经不得易天的唠叨,最后在他使出一脸哀怨大招的打击下缴械投了降。两人一兽被易天屁颠屁颠地领到后院一处凉亭,易天吩咐侍女端来一些果盘茶点后将其打发,三人一兽悠闲地把酒言欢,观赏着这满园景色。易天不时谈笑着来个荤段子,令两个未成熟的少年尴尬不已。
易天的思维跳跃度太过,他们终究没能完全适应这货的**龌蹉。一阵微风吹过,两人不禁一个寒颤。天凉好个秋,池塘里的荷花即将败谢,亭边的桂树金花挂满枝头,远处的人身上更添几件单衣。再挨个把月,初冬的雪就要覆满大地。
青锋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让亭子内不至于冷场,不过也不算热闹罢了。易天全然不顾两人的感受,东扯西拉,说的东西天马行空。一会当地风土人情,一会就扯到这几个月最为备受关注的几个大国间的战争,让人根本摸不着头脑。待到两人一兽有点昏昏欲睡时,易天似如说到兴致,一拍折扇,大叫一声,将注意力完全不知此处的两人从神游中拉回。
易天在轻笑,两人彷如被看穿心思的小孩一般,挠着头,陪着笑了起来。
“段兄年纪轻轻,但却成就非凡。你让为兄羡慕嫉妒恨的同时,那颗小心肝备受打击啊。”易天促狭地敬了青锋一杯,不等青锋答话,继续展开了他自饮自斟的表演。
“我一看青锋就觉得一见如故。待一细想,那不是最近疯传的稚龙凤雏榜上的风云人物吗。敢情这种好事给我碰上了,今天我们不醉不归。说出去,必定让我那帮酒肉朋友羡慕不已。原本我们在聊天的时候也有提起你,不过当做一凤凰男看待。谁想兄弟背景这么深,真是惊煞为兄。”
青锋只管看笑话,不时地吃点桌上的果品。还别说,易天人品不行,但招待的样式还是弄得很丰盛的。菲儿更为无聊,听到后来,一把抢过蹲在青锋肩头的小兽,不顾这货的反抗一把抱住,只要被对方那二货说得心烦,可怜是小兽必定经受一番残酷绞杀技的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