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装过头去,不再看他。
白向然将那杯酒放在夏初的面前,然后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
“我改变主意了,带你来的时候,我的确很想知道在乔煜森的心中你究竟占据多少的份量,他又会因为你而付出什么代价,但现在,我不想那么做了,因为我决定,不管他的心里有多少的你,我都要你。”
“这个回答我说过一万次了,再说下去我都要烦了,白向然,我们之间不可能,我根本就不爱你!”
“我爱你就够了!”
“你为什么爱我?就因为小时候我对你的那些帮助吗?如果是那样,你也应该清楚的知道,我不是帮助了你一个人,我连路边的流浪狗我都帮助,对我来说,并不是你特殊,而是因为你可怜,和那只流浪狗没什么区别。”
白向然并没有因为夏初的话生气,但是也并没有笑出来,他看着她,很认真的眼神:
“或许你帮助过的人有很多很多,但由始至终帮助我的人,就你一个,你让我怎么忘记你,我努力的活到现在,就是为了你,你把我当成什么都无所谓,反正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
“如果当年我预知到今天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我一定不会帮助你。”
如果她能预知现在,她也一定不会用许可可的名字,现在的这些事情也根本不可能发生。
“你知道吗?我9岁的时候杀死过一个人。”
这句话让夏初觉得惊讶,情不自禁的瞪大了眼睛看向他,白向然在某方面的确有些另类,不按常理出牌,他的衣着和发型也尽现妖娆,不受控,但就是这样的一副姿态也依然让夏初无法将他和杀人犯画上等号。
白向然看出她的疑惑,微微一笑:
“不相信吗?我也不觉得我会杀人,可事实我的确这么做了,因为我没别的选择,我不杀他自己就会死,在这种选择面前,我只能自保,但你一定猜不到我是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夏初几乎是脱口而出。
“因为你,我想再见你一面,我不能就那么死去,否则我就算死也不会甘心的!”
“白向然,你―――”
夏初不知道该这么形容自己的震惊,她不明白一个只有9岁的孩子在面对杀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又是如何下定决心的,她想象不到,可又似乎明白,因为不管当时的他多大,都只是对生存对渴望,就像白向然所说的,他没有别的选择。
只是让夏初有些无法接受的是,他之所以会这么选择,竟然是为了自己。
“我怎么了?很不可思议吗?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家要用我的死来拯救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威胁到了我的生命,又用一副惺惺作态的虚伪表情来让我卸下防备,他们恶心到我了,真的,我从来没有那么恶心过。”
“你不能逃吗?”
“当然不能,他们好不容易从孤儿院领养回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又是他们拯救自己孩子的唯一希望,自然要像看犯人一样的将我看管起来。”
夏初无话可说,她不能说白向然是错的,事情不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你永远体会不到当时的绝望,总不能牺牲自己的性命来成全那么一个虚伪的人,那不是自己心爱的一个东西,现在失去了,以后还会得到,他差点失去的是他的命,仅有一次的生命,所以他的选择并没有什么错误。
“那个人是谁?”
白向然微微一笑:
“你想知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白杰阳吧,白家真正的继承人。”
“你很聪明。”
“白家知道吗?”
白向然摇了摇头:
“白家的人各个心狠手辣,你觉得他们如果知道了会允许我在白家吗?又或者说,我还能活到现在吗?”
夏初有些佩服白向然了,或者说,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了,9岁的年纪,在监视的环境中杀了一个人,竟没有人发现,甚至还让白家的人接受了他,成为了新一代白家的继承人,他到底拥有着怎样的心思?他的城府究竟有多么深?
“我不喜欢看到你用这种眼神来看我,七七,如果不是为了你,也许我现在早已经死了。”
夏初从震惊中回神,轻轻的摇了摇头:
“白向然,我背负不起这个包袱。而且,我早已经不是周七七了,周七七从来就不是我的名字,我是夏初,周七七和许可可的人生我都已经忘记了。”
“许可可?”白向然疑惑的看着她:“你怎么会是许可可?”
“不管我是谁,我都不爱你,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那你爱谁?乔煜森吗?”
夏初看他:
“这和你没有关系。”
“我似乎从来没有正式的跟你说过我心里对你是怎么想的,可是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早已经代表了,只是你从来不相信,或者从来不屑,但我总觉得始终要和你说明白的,这样至少将来不会遗憾,不会觉得是因为我习惯性的不正经而导致错失了你。”
夏初有一种想要拒绝的冲动,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因为她突然觉得没必要,无论他说什么,自己都不可能和他有什么,既然这样,又何必怕他?
白向然的心里话很简单:
“夏初,我爱你,就让我再试一次,如果这次过后我还是得不到你,那我就甘心做你一辈子的骑士,不让任何人动你分毫。”!--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