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進回忆起以往的几次亲吻,每一次亲完时,季晚眼尾的那一抹红,还有比起平时看起来更红润柔软的嘴唇,含着水雾的眼睛……
想要将人藏起来的欲望再次腾升而起,亲吻时的季晚不能被别人看,亲吻后的季晚,也不能被别人看。
封進一脸正直:“不行,不在这,太尴尬了,我不想让他们看。我可以按照约定和你进行这一轮惩罚,但要等他们走完,不会回来以后。”
“哦。”季晚点点头,“你害羞。”
封進没有否认,而是继续说道:“我们骗他们,假装已经亲过了,单独回到宿舍以后再举行承诺,这样也不能算我玩不起。”
“嗯,好办法。”季晚夸赞,“那你叫他们进来,我们已经搞完了。”
于是等到大家进来,看到的就是脸不红气不喘的季晚。
所有人:“……”
没想到啊没想到,封哥,竟然不行!
封進,你竟然不行!
游戏接下来也没玩太晚,到十二点,大家规规矩矩的分吃了蛋糕,没有出现季晚所担心的被奶油砸一脸的情况。
每人都吃了一块蛋糕后,机灵一点的人已经开始知道要留出时间给封進和季晚独处了,傻的人则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
“这么快就要回宿舍了吗!”孔立言惊讶,“我还以为会玩个通宵?那好吧,你生日你最大,走,我们打车回去好了。我坐前排,给你和晚晚坐后排。”
封進:“……”
“孔立言,你不是说想在最高层酒店,对着江景和伙伴排排坐开黑?”封進说,“过生日我就想满足你的愿望,我给你在这定了一间房,完全符合你的要求,人也有,你就和他们在那里开黑,不需要回去。”
孔立言接过卡,一喜:“这么好?那多不好意思——”
孔立言没能说完,被其他人快速的拉着走了。
转眼之间,就只剩下了季晚和封進两个人。
封進揽着季晚上了出租车,坐在车上也没有松开。季晚顺着这个姿势把头靠到了封進肩上:“其实我有点晕,那个酒好喝是真好喝,晕也是真晕啊。”
“嗯。”封進的面容在阴影看不切,“你喝的那个酒,就是喝的时候像饮料,实际上度数很高,全都体现在后劲里。不过你只喝了一杯,明天起来应该不会太难受。”
“你知道得多,那我就放心了。”季晚闭上眼,安心的把封進当枕头。
封進调整了姿势让季晚睡得更舒服些,蠢蠢欲动的想要把季晚的头按在他怀,又忍住。
等下了车回到宿舍,季晚立刻打起了精神。
“我有礼物要送给你。”季晚开心道,“我觉得你会喜欢的。”
季晚踮脚去拿藏在书柜高处的画册,拿到手后想要往后退时,却是撞在了封進的怀。
“什么礼物。”封進没有撤离,而是直接从后面伸出手,“打开看看?”
季晚觉得这个姿势挺方便一起看礼物的,也就没有动,就着这个姿势翻开。
面画着的是季晚和封進在一起时印象深刻的场景,封進沉默的一页一页翻看,每一页都看得很慢,偶尔发出一声轻笑。
封進看了一半,停下动作:“季同学,画这个花了很多时间吧。”
季晚诚实的点头,封進把头埋在他肩膀,发出几声闷笑,半晌后抬起头继续看。
看完后,封進将画册合上,小心翼翼的先把它放到一个干净的地方,这才严肃的说:“我很喜欢,只有一个缺点。”
季晚眉头一皱:“嗯?缺点?”
“页数太少了。”封進声音不大,却很认真,“不够。”
少?
这本画册很厚,已经足够画至少二三十年的份额了,如果他和封進见面少,甚至能画四五十年,那时候他都不一定还能和封進有联系。
季晚不认同:“挺多了。”
“不够。”封進丝毫不让步。
季晚想起来今天是封進的生日,决定不跟这个寿星计较,从善如流的改口:“你说得对,不过画完了,可以买第二本再继续。”
封進终于满意,放开季晚。
这次的生日宴会和祝福是结束了吧?
季晚这么想着,晕晕乎乎的去找衣服准备洗澡。
寝室里的灯光突然熄灭,黑暗中,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同学,寿星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季晚听见封進说。
“什么?”季晚奇怪的问,“为什么关灯?”
“就是……”封進将头探过来,贴近季晚的耳朵。
“亲你的那个朋友,”封進惟妙惟肖的模仿着孔立言当初询问时的语气,“是谁啊?”
热气顺着耳蜗涌入,季晚意识到封進在说什么时,耳根一热,半边身子都有些发麻。
但好在他很快回过神,意识到封進的潜台词,哭笑不得的打了封進一拳。
封進是提醒他不要忘记那个约定好了的大冒险,也不要忘记帮忙梳理多余的信息素。
酒壮怂人胆,季晚感觉自己现在的胆子就非常大,他回过身面向封進,伸出一只手搂住封進脖子:“是谁,神通广大的封哥会不知道吗?”
“不太知道,大概是每次都会让季晚哭的人吧。”封進一本正经的说着事实,“季晚同学都每次都一动不动,只会被动防守,怎么可能是主动方的对手。从科学角度来看,每次都会被弄哭是必然结果。”
季晚本来就不是没有丝毫胜负心的人,每次考试他都和封進争个第一第二,只不过是能对结果看得开,能调整好心态。
如今被封進这么说,酒气和胜负欲交杂着上涌,季晚拉住封進的衣领,将封進的上半身拉下来,让两个人的脸接近。
“是你先挑衅的,别怪我不下留情。”季晚冷酷道。
黑暗中,封進勾了勾唇角,吻上前。
气氛凝结成冰,一时间甚至没有人敢说话。
他们看看季晚,又看看封進,孔立言的牌甚至都掉到了地上。
被齐刷刷盯着的感觉很微妙,季晚有些微醉,但也没有醉到脑子完全打结。他开始挣扎着想要摆脱封進摁着他的,回过头看看背后到底出了什么事,才能让其他人露出这副震惊的瓜都要掉了的表情。
封進收回了自己的信息素。
肩上的压迫感一松,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从微醺的醉酒状态被吓醒,清醒的一塌糊涂。
“怎么了?”季晚出声询问。
封進按着季晚的后颈,用眼神给了其他人一个指示,语气却很疑惑:“不知道,可能是他们突然抽风。”
孔立言一个哆嗦,下意识的拿出了自己平生以来最高的智商:“啊……刚刚后面的天花板上有好大一只蜘蛛,吓死我了!”
这话一出,其他人纷纷应和。
“我也是,我也是。”
“好大,这什么东西啊,这是蜘蛛侠吧!”
这还得了,季晚大吃一惊,强行挣脱开封進的后看,什么也没看。
“你还信他们。”封進冷静做出分析,“他们要么是喝醉了眼花,要么是故意逗你在玩。”
季晚想想也是,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蜘蛛,于是露出一个放心的笑。
唉,喝了酒后脑子就是没有那么灵活,还是封進厉害,怎么都喝不醉。
这局游戏因为突然出现的蜘蛛而作废,开始下一局。
游戏继续,却是突然变得和风细雨。
“你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
“最喜欢吃的口味。”
“第一次,呃,第一次考满分是啥时候?”
就这么如同幼儿园小孩子问题一样的玩过几个流程后,季晚起身去上厕所。
站起身来时他摇晃了一下,立刻被封進扶住。
“站得稳吗,我扶你去。”封進说,全然不顾其他人要瞪下来的眼珠子。
季晚拒绝了封進的搀扶,自己慢慢的厕所挪动。
等到季晚完全离开,厕所的门啪嗒一声关上,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然后齐刷刷的看神态自若的封進。
封進拿起一片西瓜吃了两口,抬起眼,眼神明亮,看不出来一丝醉意:“有什么想问的,一起问。”
这的隔音是顶级的,卫生间里面绝对不会听到外面的交谈,所有人憋了一肚子的疑问翻涌,又因为太过震惊而不知道先问什么。
方为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没醉。”封進说,“问这个没有意义,你甚至没想过酒后吐言这个可能。”
所有人:“……”
这就更可怕了!
“你们跟他玩可以,别过界,太过亲密的举动包括什么,应该不用我说。”封進声音不大,却听得人汗毛直立。
话语之中的占有欲,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孔立言一直没有说话,他看着封進,回忆起了那些让他觉得不对劲,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的事情。
比如封進和季晚买的同款衣服。
比如暖气坏了,封進愿意让季晚到床上来一起睡觉取暖,还睡在里面,防止季晚掉下去。
比如他去搭季晚肩膀,总是被封進以各种理由赶下来。
林林总总,一切的一切在孔立言脑海中浮现,并且有了最合理,却又是他以前打死也不会相信的解释。
封進喜欢季晚。
还是暗恋。
“我这次向你们坦白,除了让你们不要过界,也是抱着另一个希望。”封進表情严肃,眉头微压,如同一尊充满心事的雕像,“兄弟们,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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