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手很温暖,可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他被推着往外走。
他走得很慢很慢,他不想回那到那个对他来说宛如地狱般的地方。
在被母亲塞进车里的瞬间,他转头看着站在车外的母亲,想争取。
他看到母亲正语气卑微地和来接他的司机说话,给他添麻烦了。
转向他时,无视他满眼哀求,毫不犹豫地关上车门。
这一关,也把他最后一点依靠关上了。
从那以后,他就像是一只受了重伤的凶兽。
哪怕没有能力自卫,也绝不任人欺负。
就算——他反抗的结果是更重的虐待,伤也更多。
可他不怕。
一晃,一年过去了。
六岁生日那天,他又被傅擎宇的几个狗腿子拦住羞辱。
第一次他把几个狗腿打趴下。
他满脸是血,目光凶狠地盯着一直欺负他的几人,充满戒备。
那样的眼神吓得几人落荒而逃。
直到几人离开,他才脱力地跪坐下,疼得没力气再站起来,迷迷糊糊时,感觉到有靠近他。
他本能的回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握住对方的手。睁开眼睛,凶狠地看对方,想吓退来人。
“放手,疼。”站在他面前,微弯腰的顾夕颜,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他对上她的目光,见她不像伤害他的模样,松了手。
她缩回手,吸了吸鼻子,一脸委屈地说:“我只是看你一脸血,想帮你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