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亲爸爸五条悟
by重弦
------
我没有回去夏油那里。
如果被夏油和小丫头们看见我哭成这样，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
我知道他就在我不远的地方，犹豫着不敢再次上前。
我独自一人站在幽暗的小路陷入沉静，这里很静，连风都没有。路口拐角处有一盏明灭的路灯，黄色的光亮明一下暗一下，在寂静的夜里，发出细微的电流滋滋声，声音很弱，几乎可以说没有声音。
身为咒术师，我本能察觉这里不正常。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这种诡异的环境，倒是促使我极快的归于平静。我稍微闭了下眼，再次睁开时，从路灯明灭的光线中，蔓延开一道宛如水流般的，黑色蠕动着的怪异生物。
我叹了口气，谁能想到现在我还要加班。
五条悟没有贸然上前，他只是在不远的地方看着，随时准备出手。这是落俗的英雄救美的戏码，对我来说，并不管用。
水流蔓延到我脚边，我单膝点地，手指轻轻触碰到那团蠕动着的黑色水流，声音沉静，“别来烦我。”
话音刚落，墨色的水流如冰凌般迅速冻结，紧接着砰然炸裂，消散于夜风。
不见任何血色。
多亏这段插曲，我冷静下来了。
他走在后面，送她回去夏油那边。五条悟难得没有死皮赖脸的再跟进去惹她烦心，他返回了在东京的公寓。
小崽子有好几天没看见自家老爸，他会很疑惑的问惠，爸爸去了哪里。想得很了又会呜呜躲在惠怀里哭，五条悟每次回去，都能看见儿子哭得眼眶发红，和惠躺在一起睡觉。
为人父的心情，和带学生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他坐在床前，看了阿空很久，久到惠口渴醒过来，打开床头小夜灯，差点被脸色平静的某人吓得叫出声。
五条悟扯着嘴角，摸了一把他乱糟糟的头发，“对不起，吓到你了。”
惠察觉出他心情低落，看来是找回阿空妈妈的事情并不顺利，他几乎没有见过静到颓废，疲惫感这么重的五条悟，虽然平时他不靠谱，是个不怎么样的大人，但也比现在这个样子强。
“你要和空一起睡吗，我去找津美纪。”惠很贴心，声音极轻的下了床，“空很想你……还有我也很想你。”最后一句说的不情不愿，看得五条悟轻轻笑了一声，“谢谢了惠，感觉自己找回一点动力了。”
五条悟看着惠飞速逃离的背影，难掩笑意。
他轻手轻脚躺到了儿子身边，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
孩子小小的，软乎乎的，站起来也只到他膝盖往上一点，继承了父母所有的优点，是他和爱人血脉相融的宝物。
五条悟称呼她为爱人，虽然很厚颜无耻，但他并不准备因此就放弃自己喜欢的人。
他给小崽子盖了盖被子，凑上前，亲了亲他光洁的小额头，在不会惹醒儿子的力道下，轻轻揉了揉他哭得发红的眼角。
阿空皱了皱小眉头，五条悟心里一咯噔，就见孩子软乎乎翻了个身，窝进他怀里。
五条悟松一口气，轻轻搂住崽儿，也闭上了眼。
半夜三点，五条悟在手机震动里不情不愿睁开眼睛，他看了眼睡得正好的崽儿，拿起手机走到客厅，径直去了阳台。
深夜的风很凉，从阳台看过去，霓虹灯和喧嚣点燃着整个东京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