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你都没有被五条悟那家伙气到的时候吗?”绘里花疑惑的目光里混杂了一些崇拜的情绪,“要是怒气值能转化成金币的话,我现在已经成了百万富翁了。”
被气到的时候啊……
夏油杰回忆了一下,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出什么记忆特别深刻的事。
他和五条悟的共性挺好的。
大概是因为他的性格其实也挺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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涩谷有特级咒灵活动的痕迹。
绘里花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并不知道还有五条悟与夏油杰一起。
所以,当她蹦蹦跳跳地到达任务点时,停顿三秒,又蹦蹦跳跳地转身就走。
后领预料之中地被人攥住了。
五条悟仗着身高优势,毫不费力地就提住了她。
少年白皙的骨节分明,稍一用力,就将还没走出一米远的绘里花拽了回来。
他勾着墨镜,幸灾乐祸地笑道:“这不是小拖油瓶嘛。”
“……我拖你个布丁壳壳,一级!我可是一级!”绘里花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拍掉了五条悟的手,她理了理起了褶皱的制服,站直了身子。
“喂,杰,她是这么说的呢。”就像对待玩偶熊一样,五条悟用手指戳了戳少女的额头。
夏油杰的声音平静:“虽然可惜,但的确是事实。”
如果可以的话,绘里花想用术式把五条悟的手指切断。但有了之前的经验,她非常清楚这不过是徒劳的浪费咒力的行为。
她白了后者一眼:“干嘛,你对我的评级有什么意见?”
“只是觉得明明你这么弱,却和我处在同一级别。”五条悟双手插兜,笑意十分嚣张,“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
“拜托了,夏油。”绘里花转过身,跳起来一本正经地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请成为最强咒术师然后给这目中无人的家伙上一课吧。”
“哦,挑拨离间啊。”五条悟的口吻随意,他挑了下眉,看向面前瞪着眼睛的少女,“怎么,你也要跳起来拍我的肩膀吗?”
“……”
这回没忍住笑出声的变成了夏油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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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在前辈里,还是和同辈的比较,五条悟和夏油杰作为咒术师来说都非常厉害。
用五条悟的话来说,就是“老子和这家伙是最强的”。
目中无人,但的确是有资本。
两个最强的咒术师总是混在一起出任务,怎么想都不会有失败的可能。
……所以说她在这个任务里到底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啊!!
夏油杰:“比如活跃气氛之类的。”
五条悟:“你这样说实在是太抬举她了……啊!那边有一个**毛虫一样的诅咒,怎么样,你感兴趣吗?”
夏油杰:“麻烦你说话的时候再正经一点……太弱了,没有吸收的必要。”
走在后面的绘里花同时收到了两道目光的注视。
绘里花:“……”
——我以为我是来当混子的。
——没想到混子这年头还得干打杂的活。
“我觉得你们在针对我。”绘里花一反常态地冷静分析道,“是因为嫉妒我的美貌吗?”
五条悟:“……”
夏油杰:“……”
在尴尬的沉默里,五条悟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他捂着肚子,连腰也笑弯了。
绘里花从他嘲讽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
哦,好像论美貌她的确是比不过五条悟和夏油杰。
“大概是因为我总觉得你把杰给绿了吧。”笑声平息下来的五条悟语出惊人。
夏油杰:“别扯上我。”
“我说真的啊,每次使用术式的时候,我都会看到奇怪的东西。”五条悟摸着下巴思索道,“除了杰以外还有个叫虎杖的,结果一清醒过来就变成了麻雀。”
夏油杰:“虎杖?”
五条悟无所谓地扯了下唇角:“没听过的名字,总是傻笑,总之看上去挺蠢的。”
绘里花再一次受到了二人的瞩目,她后退了一步,在胸前比了一个大叉,“看什么看,再看我也不会变心的。”
“还有,不是麻雀,是云雀!给我好好地记住别人的名字啊!”
五条悟完全没听进绘里花的话,他把手肘搭在了夏油杰的肩上,“真可怜,你被抛弃了呢,杰。”
夏油杰垂了下眼,心情似乎非常愉悦:“听起来还不错,总比你四十岁以后才能结婚好。”
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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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最强二人组待久了就会对自身的实力产生怀疑,绘里花当晚特地去找了云雀恭弥进行“爱的交流”。
“您真是坚持不懈,迹部小姐。”
这是草壁哲矢收拾残局时对于躺在草地上看星星的绘里花的评价。
“你说有没有能让人变成动物的方法。”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绘里花腹部稍一用力,从地上坐了起来。
她的金发上沾了些青色的草屑,眼睛因映着月光而变得亮晶晶的。
草壁哲矢用脚想就知道她打得什么主意。
——要是变成可爱的小动物就可以理所当然地钻进委员长的被窝。
开什么玩笑,他们委员长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你的表情变得很奇怪欸。”绘里花顿了顿,眉间的皱痕加深,“我和恭弥爱情的火苗是不会因为你这株小小的野草而熄灭的哦。”
草壁哲矢恶心得连隔夜的饭都快要吐出来了。
“还有,您下次跟踪委员长的时候麻烦换个场合。”草壁哲矢点了根烟,目光里尽是沧桑,“总是挑在公共场合的话,赔偿金额会很高。”
“?”金发的少女歪头,义正言辞地纠正道,“恭弥每天早上六点钟起床,七点钟散步,八点钟会在院子里喂云豆,下午一点开始寻找违反风纪的草食动物。我没有跟踪的意思,只是恰好想要锄强扶弱而已。”
全对。
草壁哲矢有时候真怀疑,面前这个家伙是不是在委员长身上放了**。
虽然有喜欢他们委员长的女性存在的确是好事,但草壁哲矢一想到账簿上红通通的赤字,就忍不住抛弃男子汉的气概痛哭流涕。
话说彭格列那边的账还欠着呢,难道要和委员长说因为他们快没钱了所以最近不要再打架了吗?
草壁哲矢光是想象那个场景,就忍不住后背一凉。
会被咬杀的。
“您还在上学吧。”为了防止想象中的悲剧发生,草壁哲矢委婉地对着绘里花暗示道,“像您这样的年纪,还是在校园里找个男朋友比较好。”
绘里花用一只手撑着地站了起来,她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动作却因草壁哲矢的话而止于半途。
月下的少女拧着眉,睫羽轻颤,似乎是真的在考虑对方的话的可行性。
“那种事情我当然想过啊。”她白了草壁哲矢一眼,“本来想找个笨蛋谈恋爱的,毕竟那样既不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变得更漂亮些,也不用花费心血去研究对方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草壁哲矢趁热打铁:“既然这样……”
“但是,理想型这种东西果然不可靠。”少女的杏眼弯成天边的月,“哎,你说,我要是把星星摘下来送给恭弥,他会对像对云豆一样对我笑吗?”
黑色的夜坠入池塘,草壁哲矢扩散的瞳孔在一瞬恢复正常。
云雀恭弥合着袖,站在不远处树下的阴影里。眉目如画,上挑的眼尾透着锐意。
他似乎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久到要刻意降低自己近乎满值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