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之口峡谷,八十八桥。
“是这里没错吧……”
手机上的导航显示她已经成功地抵达了目的地,绘里花看了一眼站在桥上向下看,结果除了缓缓流动的溪水和两侧整齐排列的鹅卵石外什么也没看见。
十分钟前,被出差的五条悟勒令在训练场自己练习的绘里花接到了伊地知派遣任务的电话。
“伊地知应该是让他们撤退了才对。”坐在车上的时候,绘里花没见过的辅助监督新田一边检查着路况一边对她说,“嘛,不过估计也不会听就是了。”
“……”
绘里花对这一段的剧情没有任何的印象,她对于论坛的剧透的记忆也只有涉谷一役而已。
也就是说!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这么自信地想着的绘里花单手撑着栏杆,从桥上一跃而下,她在落地之前将咒力集中在了腿上。十几米的距离,她竟然连一点麻痹感都没有感到。
那天晚上被宿傩发现她和里梅不可告人的勾当后,强硬地霸占了她的床的某诅咒慵懒地托着下巴,微微扬起脸。
【“想学术式?好啊。”】
他眯起了眼睛,唇角挂着恶劣的笑。
【“首先得活下来才行。”】
他倒没有亲自出手,然而被里梅单方面地虐了一个多星期的绘里花现在对咒力的掌握已经能够像呼吸一样自然了。
真是痛并快乐着。
她在心中吐槽着,追寻着咒力的残秽,跳过浅浅的河,找到了昏迷不醒的伏黑惠。
也就是说,虎杖和野蔷薇应该也在附近。
绘里花抬腿走去,边走边翻找伊地知的电话,打算先告知一下伏黑惠的情况。
少女的指尖悬在了数字三上,她的神色一凛,脚下的地面因汇聚的咒力渗出蛛网般的裂隙,在肉体落地的闷声响起的同时,绘里花挡在了伏黑惠的面前。
段落的手臂在脚下滚落了两圈,真人丝毫不受影响地歪了歪脑袋,他的伤口很快地恢复,饶有所思地摸着下巴。
“夏油说的没错,你学会新的术式了啊,绘里花。”
就差一秒。
虽然只是吓唬一下绘里花而已,不过这个惊恐又愤怒的表情还真是美妙啊。
真人像个拿到满意的玩具的孩子一样笑了起来,他弯着唇角,弧度无限地扩大,身子微微向前倾。
而就在下一秒,他嗅到了令他恐惧的味道。
真人脸上的笑容凝滞了。
喂喂,不会吧,夏油可没说绘里花和两面宿傩有关系。
巧合?
啊,说的也是,毕竟绘里花似乎和虎杖悠仁走的挺近的,偶尔沾上两面宿傩的味道也不奇怪。
那么就好办了。
虽然有些舍不得,但夏油杰说,再这样下去,他们的计划就要失败了。
所以,绘里花必须死掉才行。
也不知道绘里花上次是怎么让夏油伤得那么重的,但夏油说那样强大的力量估计只能使用一次,更何况——对他这样特殊的存在来说,一点用也没有。
“别这么轻易上火嘛,我只是来找你叙旧而已的哦。”真人微微低下了头,脸上浮现诡谲的笑,“毕竟我可是绘里花最好的朋友啦。”
“少自说自话了。”
“欸,真无情,明明上次的礼物绘里花也很喜欢吧。”他摊开手,噘着嘴抱怨道,“夏油说已经送给绘里花了,那可是我准备了好久的杰作。”
“你来就是特意和我说这些的?”
“不是哦~”
声音从身后传来,长发的诅咒将脸凑到了她的耳侧。她微微侧过脸,瞳孔下意识地放大,在真人的手触碰到她的肩膀之前,绘里花的身体比思维更先一步行动了。
五米。
是她在一瞬间与真人拉开的距离。
然而对于这个诅咒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都说了我是来和绘里花叙旧的。”
绘里花扬脸,真人正稳稳当当地站在她的面前,收着下颌看她。
他没有攻击的动作,只是抬手捏了捏脖颈,似乎不急着动手。
绘里花突然想起一句话——
反派死于话多。
于是她也不急着动手,慢悠悠地直起身,认真的目光凝视着他,“首先说明,我不想和你叙旧,也不是你最好的朋友。”
绘里花一直都很好奇,这个世界的[迹部绘里花]与真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明明她在日记本上写道要将他的存在报告给上层,结果前不久真人才以“缝合脸的特级咒灵”被登记在案。
面对绘里花撇清关系的言论,真人无辜地眨了眨眼,他捏着下巴,细细地打量着她:“可是哭着说只有我了的明明就是绘里花吧。”
……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就在我帮绘里花除掉那些伤害绘里花朋友的诅咒之后。”
真人兴致勃勃地说道,他的眼里满是虚情假意的眷恋,声音在夏日燥热的空气里缱绻弥散。
“全都死光了哦——绘里花在咖啡店交的朋友,连眼球都爆出来了,绘里花那个时候还尖叫着哭了好久。”
记忆的片段涌入了她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