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昧地问一句,你和云雀是那个关系吗?”
男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他的下巴上冒着些胡渣,身上带着并不浓郁的香水的味道。
绘里花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他握住了手。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这位美丽的小姐,相信我,我一定会解救你脱离那家伙的魔掌的。”到了擅长的领域,夏马尔的声音不由地高亢起来,像浪漫的意大利男人那样,他的背后旋转起了红色的玫瑰花,“等到晚上我们就私奔去意大利,请放心,和我约会很有趣的。”
“医生?”
“是!”
“他在你后面。”
“……”
和室的门大敞着,贴身的黑西勾勒出男人流畅的腰线,紫色的衬衣映得他的肤色愈发白皙。
云雀恭弥斜倚在那里,狭长的眼尾上挑,黑色的碎发下,浅樱色的唇微微地勾着。
“魔掌?”
他的喉结动了下,泛着银光的浮萍拐从他的袖中滑出。
明明他还什么都没做,绘里花却觉得处处都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正好我现在心情很差。”
云雀恭弥冷淡的目光落在了夏马尔握住绘里花手腕的那只手上,不到一秒,云之火炎赫然覆盖住了整根浮萍拐。
“咬杀。”
-
绘里花目睹了极为残忍的一幕,躺在庭院里的夏马尔一动不动,草壁哲矢见怪不怪地拨打了并盛医院的急救电话。
躺在床上的绘里花左看看又看看,觉得按照以往,现在这个时候是她逃跑的最好时机了。
可惜她的腿上打着石膏,动也动不了。
不过既然她这么惨,那大概真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绘里花腹部用力,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步的动作,就嗅见了云雀恭弥的味道。
彭格列的最强守护者走起路来悄无声息。
绘里花心虚地瞄了他一眼,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按照她晕过去前最后的记忆,她的马甲无疑是暴露了。
云雀恭弥一旦认定一件事情,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会改变。
更何况那个时候觉得“亲人来了”的她还忍不住把他的外套哭湿了。
臭脾气的云雀恭弥没把她咬杀真是人间奇迹。
“恭弥?”
熟悉的名字被喊出,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这道与梦里一模一样的声音使得云雀恭弥眸底的墨色愈发浓厚了几分。
“什么?”他问。
云雀恭弥其实很早就恢复了记忆,之所以没有主动去找绘里花,是他认为小动物也需要小动物的空间,太早的拘束只能适得其反。
直到他从草壁那听说了瓦里安一行人来到日本的消息。
[迹部绘里花]
没想到他是从他们嘴里听到绘里花的名字的。
紧接着,云雀恭弥在八十八桥捡到了重伤的绘里花。
和他记忆中的那个冬天一模一样,这个世界的迹部绘里花也在用生命打赌。
他不带任何感情地瞥了一眼远处昏迷的伏黑惠。
——上次是一枚指环,这次是一个人吗?
这个认知使得云雀恭弥感到愤怒。
对于让他感到愤怒的生物,他从来都是直接咬杀。弱者归为尘土是理所当然的,云雀恭弥从来没有产生过手下留情的念头,更别说要保护谁了。
但是他暂且想听听对方的狡辩。
于是云雀恭弥垂眸直视着她,他将浮萍拐收进匣子,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看上去非常平静稳重,连一点怒火的影子也没找到。
绘里花哽了一下,将那句“有没有人来找过我?”咽下,换成了“你怎么会在东京?”。
系统惊讶于绘里花对于危险的敏锐感知力,它吃瓜的动作停下了,疑惑地问道:“在本系统升级期间宿主您是参加了什么乙女游戏速成班吗?”
绘里花的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五条悟的脸。
……算是吧。
“哇哦。”
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云雀恭弥并没有忽略掉面前少女短暂的发愣,他像注视着猎物那样凝视着她。
“迹部绘里花,你在透过我看谁?”
……
周围的空气冷得都能结出冰渣,草壁哲矢见势不妙拉着夏马尔就往医院的方向走,他拉上了和室的门,决定待会还是让医疗部在门外待命算了。
系统无辜地眨眨眼睛:“路漫漫其修远兮,宿主您在攻略人物方面还是不行啊。”
绘里花:哈哈,你看我下次理不理你。
系统哽咽了一下,它委屈地滚来滚去,滚到一半又忽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忽然停了下来。
“宿主。”
绘里花:?
“xanxus来并盛了。”
绘里花:……
“听说彭格列有个十年后火箭筒。”
并没有被云雀恭弥吓到,经历了大风大浪的绘里花已经能够平静地应付着这一切了。
她毫不避讳地回应了对方的目光,若有所思地说道:“倒过来用的话,是不是能看到十年前的恭弥?”
“……”
狡黠的笑,就好像是早就知道自己会被看穿,还义无反顾地用开玩笑的语气企图糊弄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