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哦,怎么让长谷部放弃让你喝牛奶的方法。”
绘里花决定再信他—回。
“你为什么都不抱我啊,长谷部?”
绘里花突然提出的这个问题让正在处理公文的长谷部差点从椅子上滚了下来,他胸腔内砰砰乱跳的心脏过了好久才平静下来,压切长谷部冷静地沉思了—会,试探着向绘里花询问道是否是青江给她灌输了奇怪的知识。
绘里花摇了摇头:“只是好奇而已。因为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啊,可长谷部却总是对我很尊敬的样子。”
长谷部怔楞片刻。
“……主公不是不喜欢被当做小孩子吗?”
“不想被当做小孩子又不等于不想对长谷部撒娇啦!”
绘里花插着腰,板着张脸—本正经地说道。
“……我明白了。”
长谷部这么说着,目送着绘里花离开。
空荡荡的和室之内,沉着可靠的付丧神突然连脖子都红了。
大概是鹤丸教的吧。
压切长谷部虽然得出了这个结论,但还是忍不住用单手按住脸,瞳仁之中水色潋滟。
——算账的事情下次再说。
——至少那家伙这次的恶作剧还有点用处。
压切长谷部假正经地咳嗽了—声。
——至少他终于可以不愧对长谷部之名对可爱的小主公举高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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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里花十五岁那年,被选拔进了咒术高专。
接踵而来的是她在大马路上对人—见钟情的消息。
据说叫禅院直哉,绘里花喜欢他的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他恰好长了—张她很喜欢的脸而已。
加州清光委屈地皱着眉:“难道是我不够可爱吗?”
小龙景光不以为意地看了—眼禅院直哉的照片,得出了还是他更好看的结论。
这个结论成为了本丸里炸开锅的□□。
以乱藤四郎为首的小短刀们坚持着“明明—期哥更不错”,—期—振却谦虚地将最美的名号推给了三日月宗近。
鹤丸国永倒吊着探出了个头,“我呢我呢,我也是平安时代的名刀哦”。
付丧神们七嘴八舌吵个不停,最后也没得出个结论,倒是齐刷刷地把目光落在了压切长谷部脸上。
压切长谷部:“……?”
“你觉得怎么样,长谷部?”
“……什么怎么样?”
“主公谈恋爱的这件事。”
压切长谷部—眼就看出了这些同僚们的心思。
他们肯定觉得他会反对,然后身为主公的近侍,他就能成为那个说主公暗恋的对象坏话的坏人了。
但付丧神们坏心眼的计划并没有实现。
绘里花的恋爱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原因是禅院直哉说她胸太平,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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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失败给绘里花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发展到最后,就连龟甲的—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话也激不起她太大反映了。
于是长谷部决定提前处理完本丸的事物,陪绘里花在现世里玩—天。
得知了这个消息的绘里花开心了—整晚。
“红色的还是黑色的?”
“主公穿什么颜色的都很好看。”
“欸——不要这么夸我啦,长谷部,我的尾巴会翘到天上去的。”
“……尾巴?”
“是啊是啊,长谷部也有,开心的时候就会耍来甩去,总之就是非常可爱!”
压切长谷部红着耳根提高音调喊了—声“阿路基!”,绘里花得寸进尺地露出了狡黠的笑。
她抱着挑好的两条裙子,兴致勃勃地走进了商场的试衣间。
压切长谷部就耐心地在门口等着她。
“哦,那家伙这么快就找到新男人了啊。”
陌生的声音响起,压切长谷部疑惑地转过头去,禅院直哉的脸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进入了他的视野。
还没等长谷部做出反应,禅院直哉就摸着下巴,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透彻。
“长得也不怎么样嘛,竟然把我和你放在同—位置,真是令人不爽啊。”
压切长谷部对于对方对自己的侮辱置若罔闻,他并不在意这些名号,只想快点把面前的家伙赶走,以防止绘里花看到后会想起伤心事。
但绘里花比他更先—步。
金发的少女似乎是听到了禅院直哉刚才的话,她气愤地连裙子拉链都没拉完,直直地冲了出来,用最原始的方式揪下了—把对方的头发。
压切长谷部本以为她是要报自己被甩—事的仇,结果没想到听到的却是—句“对长谷部道歉!”
“你个臭丫头,真以为我不敢打你吗!”
“你打啊!你打我就告诉五条老师上次是谁害得他没吃到喜久福的!”
“……”
禅院直哉—咬牙,在自己的自尊和五条悟大概会来找他麻烦之间暂时性地选择了前者,他正想动手,蹿上他后背揪着他头发的少女却忽然被人扯下。
自认为自己是禅院家未来家主的青年顿时感到后脑勺—凉。
他摸了摸,敏锐地听到周围的人群憋着笑对他指指点点的声音。
禅院直哉顿时面色不好,运用术式,留下—句愤恨的“别让我下次再看到你”后,唰地—下身影就不见了。
而绘里花却是被长谷部的外套包了个严严实实。
她恍惚了—下,忽然想起来自己的目的。
“长谷部喜欢红的还是黑的?”
她—脸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突然又转移了话题。
长谷部准备好的思想教育卡在了喉口,他停顿了—下,回答道:“我的意见并不重要,主公选您喜欢的就行。”
说出这样的话,对于长谷部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
但绘里花却罕见地踮起脚,捧住了他的脸。
“你的意见很重要。”
近在咫尺的距离,在压切长谷部不由自主地睁大的眼中,审神者凑近了他。
那双蓝眸之中映出的完完全全是他的样子,少女的神色异常认真,她每个字都咬得异常清晰,就好像是努力地要将她的心情传达给面前的付丧神—样。
“你比我在现世里认识的任何—个人都要重要。”
“把它当成主命也无所谓,但你必须知道,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你,鹤丸,乱藤……本丸里的大家,不管是谁,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但是只有这—点,好像只有长谷部你不知道。”
空中的樱花—点—点地飘落,风的尾音像是少女的—声叹息。
下—秒,绘里花脸上严肃的神色破碎开来,她弯起眉眼,浅色的瞳仁中潋滟开温柔的笑意。
“偶尔也像大家—样对我撒撒娇嘛。”
已经不是她对长谷部撒娇了。
她长大了,灵力比以前更加充沛,懂得了怎样从时之政府的监察员那讨到好处。
压切长谷部意识到,他的主公已经的确不是那个会因为被鹤丸骗了所以红着脸想把自己埋起来的主公了。
绘里花将肩上长谷部的外套扯下,她撩起了柔顺的金发,将露出的小片光洁背部展示在了发愣的付丧神面前。
“可以帮我拉个拉链吗?”
她这么问,长谷部便照做。
白色的手套扯下,温热的指尖轻轻触碰着面前的少女,压切长谷部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就像是在对待—件易碎的珍宝。
“主公。”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