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建人开口叫住了他。
“迹部身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五条悟停下了脚步,他微微测过了脸。眼罩下滑了些,露出睁着的右眼。
和他唇角一贯带着的孩子气的笑意不同,那双眼睛里什么情绪也没有,冰冷冷的一团。
“要不是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我都要以为七海你也对绘里花别有用心了。”
他用了抱怨般的口吻,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轻而易举地就转移了话题。
“不过话说回来,你知道有一种叫[狱门疆]的特级咒物吗?”
七海建人顿了一下,他动了动嘴唇,正想说点什么,五条悟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虽然只是猜测,但一想到有人在我的眼皮底下计划着对绘里花动手,我就忍不住感到火大。”
隔了十几米的距离,七海建人却感受到了五条悟身上胡乱流淌开来的咒力。不,用流淌可能不太恰当,七海建人觉得那更像冬天里讨人厌的风,凛冽又张狂,让人下意识地想要避开。
但五条悟很快就收敛起了这样的情绪。
“哎呀,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就生气了。”
五条悟微笑着将眼罩又扯了回去。
他回过了脸,没再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男人脚边的落叶因风掀起了小小的弧度,五条悟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狱门疆。
在他从绘里花的房间里出来之前,五条悟注意到了书架上掉下来的一本书。
风的流动速度在那时候变得诡异起来,他站在原地,冷淡地看着那本书翻了几页。
即使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但即使十几年过去,五条悟和夏油杰之间仍旧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默契。
狱门疆。
他很快就组合出了这个名字。
五条悟对于这种特级咒物有所耳闻,但正是因为这样,他难得地觉得有些不妙。
毕竟能解开狱门疆的两种特级咒物,一个在他高中时期对抗伏黑甚尔时被他亲手打碎了,一个在一年前夏油杰袭击高专时被他亲手撕烂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能解开狱门疆的绳子一样的东西好像要术师织个几十年才能织出来。
五条悟思考了一下,狱门疆应该不是用来关绘里花的。
真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咒具啊。
五条悟在心中装模作样地感叹了一下,整个人却愈发地烦躁。
十六次已经是他的极限了,绘里花要是当着他的面再死一次——光是想到这种可能性,五条悟就无法忍受。
他谁也不相信。
所以他不能被关进去。
也就是说,得让绘里花从他那诈尸了的挚友嘴里问出对方的打算才行。
五条悟这么急切地打算着,可当他踏进甜品店的第一步时,听到的却是家入硝子对着太宰治的一句“挺不错的,我决定支持你了。”
于是他轻飘飘的威胁就变得顺理成章了起来。
“太宰君比我上次见到的时候还要惹人生气一些啊。”
五条悟眨眨眼睛,声音里除了刻意装出来的笑外,还透着些天真的戾气。
太宰治一点也不上他的当,他翘着唇角,直起刚才弯下的身子,额前微微晃动的发丝在那双鸢色的眼眸中落下小小的阴影。
“我才不想被男人喜欢,只要绘里花喜欢我就好了。”
五条悟感到自己脆弱的神经再次被刺激了一下:“唉,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太宰君之前把绘里花活生生地气到**了吧。”
绘里花感受到了来自reborn和中原中也的注视。
绘里花:……
五条悟看着太宰治的笑意淡了下去,一字一顿地继续说道,“当着我的面哦。”
太宰治:“这么说的话,中也也好不到哪里去。”
中原中也:“?”
太宰治:“不要这么惊讶嘛,听到刚才那位先生说的话就能明白了吧——在中也的世界里,绘里花不仅被别人杀**,中也还找错了报复对象呢。”
被戳到痛点的中原中也额角冒出了青筋,他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压抑着的愤怒:“你**吧,太宰。”
reborn冷笑了一声,显然对于小孩子幼稚的争斗不感兴趣。
但太宰治很快就把他拉下了水。
“我听说过阿尔克巴雷诺的诅咒,让我猜猜,在reborn君的世界里,绘里花该不会是替reborn君承受诅咒死去的吧。”
reborn冷淡地抬眸瞥了他一眼,列恩从他的肩膀上跳下,变成了绿色的□□。
家入硝子听到这里已经听懂了,她冷静地放下了手中的饮料。
“我收回刚才说的话。”
啪地一声,绘里花看着家入硝子手里的杯子裂开了。
平静地用纸巾擦了擦沾上饮料的手指的家入硝子看着她:“女性没有必要谈恋爱。”
绘里花:“……”
太宰治对于家入硝子的话不以为意,他仍旧眉眼弯弯,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
“嘛,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说,在我把情报告诉乱步先生后,乱步先生可是努力地解出了谜题呢。”
绘里花愣了一下,“乱步先生?”
太宰治托着下巴,小幅度地点了点头,“不过绘里花还是得先告诉,你和那个叫白兰的讨厌鬼是什么关系才行。”
……怎么莫名其妙就变成解谜现场了。
虽然很想吐槽这一点,但绘里花还是按照太宰治说的好好思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