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山本就因为父亲的病情不爽利,心中已经累积了无数苦闷。他忽见苗雀随随便便带来一名新弟子,就说要给他爹瞧病,顿时就大发雷霆。
“二师兄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也是看掌门师伯的病一直没好才心里着急,或许小师妹真有办法呢。”苗雀被陆云山的一连串质问问懵了,委屈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们吵什么,屋里有病人!”吴振楼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对着站在院里的俩人低声训骂。
陆云山和苗雀当即都不敢吭声了。
三师兄朱白忙为陆云山解释:“这事是九师妹不对,非要带着一位不知名的新弟子给师父瞧病。师父都什么样了,怎么能——”
“住口!”吴振楼忌讳朱白那句‘师父都什么样了’,警告地瞪他一眼。
朱白忙忙打自己一嘴巴,骂自己嘴贱瞎说,连说三遍‘师父一定会康复’。
吴振楼打量两眼被苗雀护在身后的女孩,十六七的年纪,肤白秀丽,低眉顺眼,看着倒是文静乖巧。只是这般年轻稚嫩的孩子,能有什么医术?多半是年少气盛,自以为是,年轻人有自信不是坏事,但掌门师兄的身子可不能由着他们这些年轻人开玩笑。
吴振楼正要把人打发了,忽然感觉身后有压势。
四周的氛围顿时不一样了,陆云山、苗雀和朱白三人皆不约而同地屏息齐喊:“大师兄。”
“嗯。”
吴振楼回头,果然见殷恒出来了。
“你要给掌门治病?”
男声润泽如玉,却难辨其中的情绪。
在这种时候,青城派任何人的说话情绪都有悲有愤,但这个人却什么都没有。
韩灵就抬眸看了一眼来人。
远山眉,凤目,鼻正唇薄,萧萧肃肃,一身青袍。这打扮在青城派本来再普通不过,但穿在他身上却颇为清雅出尘,卓卓如野鹤立于鸡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