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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 2 章(1 / 2)

陆云山、朱白和苗雀在听到这句话时都愣了一下,他们的第一反应是大师兄所说的‘你’,到底在指他们三人中的哪一位?

陆云山觉得说是他的可能性最大,毕竟他是掌门的亲儿子。这会儿父亲病重,最该是他在窗前孝敬。本来他刚刚也只是出来透一口气,苗雀非不懂事地来添乱,还带来一个更混账的玩意儿惹怒他。

陆云山立刻匆匆忙忙地进屋了,不久后,另有一名弟子出来,对韩灵道:“大师兄让你进去。”

苗雀瞪大眼,惊诧之余又有点惊喜。她赶紧去抓住韩灵的手,拉着韩灵进屋。

屋内,吴振楼坐在上首位,殷恒只是站在其左下首。

但不知为何,给人的感觉殷恒才是掌控和决策一切的人。他其姿仪清静凝定,神态温润,没有任何攻击性,有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也有虚怀若谷的宽厚胸怀。人群中恰恰是这种人,最容易令人有仰仗感和臣服感。

“你真打算让这名新进门小弟子给你师父看病?”吴振楼十分怀疑地质问殷恒。

殷恒没回答吴振楼的问题,而是目光淡淡地扫向韩灵。

韩灵垂眸,安安静静地不说话。能有幸让她治病的人可不多,若还指望着她能主动热情地去做保证,不可能。

“大师兄,她一个年纪轻轻的黄毛丫头,怎么能给我爹治病?”陆云山余怒未消,“我爹已然病重了,经不起折腾,若出了差池谁负责?”

“你爹本就命不久矣。”

一句实话令陆云山面色震惊,半晌没缓过劲儿来。

陆云山心里也清楚自己的父亲时日无多,但这话从他尊敬的大师兄口中说出,他有点接受不了。

“若出了差池,便多一名陪葬者如何?”殷恒温声问。

陆云山正打算爆发怒火,忽听这话愣住了。

大师兄的意思,如果这位韩姓小师妹不能将他爹的病治好,便以她的命为代价给他爹陪葬?

陆云山的确不看好韩灵给他爹治病,但以其性命作赌,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不过这样吓一下她,她可能就被吓跑了。

韩灵当即拒绝:“我提出看病是出于好心,本无所求。倘若要这般承诺才能给人治病,倒让医者心寒了,你们行你们上吧,我怕死惹不起,告辞!”

明明可以不设难题,不用承诺就轻松救人,她为何要吃力费劲地以性命作赌?她逃难到青城派的目的是为了活着,而不是为了寻死。

陆云山则连连嗤笑,果然如他所料,人被吓跑了。

“陪葬者是我。”殷恒更正道。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针掉的声音都能听见。

名门正派最重承诺,特别是德高望重之人的当众许诺,必然一诺千金。殷恒作为青城派的大师兄,在江湖上已经颇有名声和地位了。此话当众说出口,若掌门去世,他便真的要信守承诺去陪葬,否则他必然信誉毁于一旦,遭天下人耻笑,从此在名门正派前抬不起头来。

大家都惊讶殷恒居然敢做出这种承诺,韩灵也惊讶,毕竟他们之前连面都没见过。

“为何?”韩灵问殷恒。

“你尽管看病就是。”殷恒语调依旧柔和,如春风细雨般,仿佛刚才把性命承诺出去的人不是他一样。

难怪青城派的弟子们都对他毕恭毕敬,这样的‘温润’的确是有力量,足以慑人。

韩灵不知道殷恒在短时间内凭据什么来判断人,但不得不说,他看人的确挺准。她确实是一名值得他以命相赌的大夫。

“让她试试便是,你倒不必如此承诺。”吴振楼叹了口气,现在想拦着殷恒已经来不及了。

“没关系。”

韩灵立刻去里间查看陆绥峰的情况。

陆绥峰平躺在床榻上,双手被捆在床的两侧,浑身红疹,气喘不匀,每一次喘息都发出痛苦的嗯哼声,之所以缚手似乎是为了防止她因发痒而抓伤自己。陆绥峰现在因为窒息说不出什么话来,眼睛倒是一直睁着,感受到有人来的时候,还会转动,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没有人知道他想说什么话。

张神医和他的两名徒弟正负责照料陆绥峰,在陆绥峰身上扎了不少针。

韩灵看了两眼陆绥峰的情况后,把脉了片刻,便收了手,目光开始飘忽。她一会儿看看屋顶,一会儿看看地面,一会儿环顾左右,最后停留在床铺上。

“你这到底是在这给我爹治病呢,还是在这闲看游玩呢?”

陆云山见她这副漫不经心的态度便来气,在他看来这韩灵根本连个半吊子的大夫都不是。即便她懂医药,这么年轻能有什么能耐?他从没见过哪个厉害的大夫年纪小于三十岁,真枉费了大师兄拿性命给她作保。

“掌门的病是忽受外邪侵袭所致。”

陆绥峰这症状,她以前在唐门的时候就遇到过。

她在唐门药谷里种了三垄毒草,开花的时候,有孩子误闯,摘了花回家插在了床头,之后孩子就浑身起了风团红疹,出现气喘窒息之症。因为花采自药谷,大家当即就认为是花有毒,及时将花丢了,孩子服药之后症状便有所缓解。

但韩灵很清楚,那种毒草只有根部有毒,叶茎花其实没有任何毒性。之后她请教了自己的师父,师父告诉她,人和人的身体本就有各种不同的微妙差别,确实会有一类特定的人在碰到或吃到一些本无毒的东西会产生中毒的反应。

于一般人而言的普通物,对这类人而言却是外邪剧毒。

“你这话所有大夫都说过,就是不懂医也会说。你不会是就想哪这种浑话糊弄我们,邀功求赏?”陆云山怒气冲天地质问韩灵。

韩灵不理会陆云山,也没有受陆云山的情绪所影响。她冷静地询问负责伺候陆绥峰的弟子,“在掌门发病前,屋里可进了新物件?”

弟子仔细想了想:“病后容易发汗,衣服每日一换,被褥两日一换,其它的就没有了。”

韩灵观察过了,屋内都是一些陈旧的摆设,没什么东西能引致人身上起风团。她便检查衣服、枕头和被褥,甚至闻了闻,因为屋子里药味儿比较浓,起初韩灵没闻到,这会儿凑近了褥子终于让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她掀开两层褥子,下面还有一个软垫,再掀开软垫,发现有一个半寸厚的垫子压在最下面。这垫子以双层白布缝制而成,包裹着粉末状的东西,香味正是由此处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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