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上,杀气骤起。
陈铭飞中象,维持守势;林觞拱边兵,继而龟背炮,奇招频出,身为拥有国手实力的林觞,棋路攻守平衡,却也是刀刀见血,而陈铭相对于林觞,却是更为小心翼翼,以守为攻,后发制人,似乎并不急于和林觞分出胜负。
陈铭在被林觞让了一对车马炮的情况下,还在龟缩死守,似乎并不求场面上的一时荣辱胜负,就像是足球场上对方已经被罚下了一名主力,但是本方依旧摆着铁桶阵死守不攻一样,大有一副耍无赖的姿态。
而林觞也不为所动,聚集兵力,在他的左翼展开进攻。眼看在下一步就要撕开陈铭防守的缺口,局面大优。
忽然这个时候,陈铭气势磅礴的一步棋,顿时让林觞眼神一动。
转守为攻!
原本林觞就少了一对车马炮,以至于在进攻上有些后继乏力,而陈铭就等林觞火力全开之时,忽然调集重兵,齐刷刷碾压向林觞的阵地。
一时间,攻守逆转。
很快,陈铭的主力就分割了林觞仅存不多的棋子,尤其善用过河卒的林觞,一时间也望着自己那如同炮灰一般存zai的卒子,不由一声轻叹。
“看样子是沉不住气了?”林觞悠然一笑,并不急于落子,而是抬起头来望着陈铭。
“似乎我还是失算了。”陈铭淡淡一笑,不说话。
原本看似逆转的局势,似乎在林觞这一落子间,有了本质的转变,陈铭无可奈何,笑容恍惚。
“你心里面有什么牵挂?”林觞不解,眼神之中满是安静和沉着的色泽,他笑容平静,缓缓问道。
“有的……”陈铭欲言又止,若有所思。
“的确,如果说当年叱咤欧洲的小教父如今会变得无牵无挂,那也不太可能,只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克制你的心魔,不要任其滋长。”林觞忽然冒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题,顿时让陈铭触电般僵在原地,满脸错愕。
“你说什么?”陈铭眼神之中迅速闪过一丝惶恐。
“没什么。”林觞笑容颇有深意。
“我记得薛义叔叔刚才提到过,说你早年在欧洲发展……但是我所涉及的那个领域,一般人不会清楚,你又是如何知道的……”说到这里,陈铭的神经忽然紧绷起来,他目光警觉,甚至于手中已经开始呈现出防御的姿态,以应对眼前的一qie突发情况。
“嗯……如果不是薛义跟我谈到了关于你的一些情况,其实我不会把你陈铭和当年欧洲赫赫威名,却又昙花一现的小教父联系起来,因为其实欧洲认识小教父的人不少,但是知道小教父长什么样子的人,并不会多。”林觞表情优雅自若,方寸不乱。
“然后呢?”陈铭警觉稍稍放下了一点点。
“陈铭,你或许不知道,你所认知的那个领域,和它原本真实的模样之间,还有着广泛的区别,它本来的面貌,是活在‘表世界’的人们,永远无法理解的。”林觞继续说道,言辞干脆利落,从容不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