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洛的脊背僵直的立在长几前,大约默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淡然道:“也许她已经死了。”
“若是她没死,有朝一日回到你身边呢?”我步步紧逼的到他身前,看着他躲闪的目光,心里有一丝凉意。
我以为他接受我了,我以为他放下她了……
“你一定要这么较真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和流苏给我的感觉是一样的,你们只是名字不同罢了,weishenme要让我区分的这么清楚?”维洛僵直的身子微弓,双手支在长几上,神色痛苦的别过脸去。
“我较真?那你的意思是你对我的感情从来没有认真过,对不对?”紧紧攥住袖口,略长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浑然不觉痛意:“对流苏也是如此吧,你不过是觉得亏欠她,你真正在乎的不过是自己的感受罢了!”
维洛突然低头发出一阵苦笑,片刻后闷声道:“滚回你的玉淑宫,寡人不想看见你!”
侍女们端着沐浴的用品进入房中,见气氛不对,便甚识趣的放下东西快步退了出去。维洛扫了眼搁在桌上的东西,抬脚踢翻了桌子,装着花瓣的筐子呼啸着划过我的面颊,冰凉的痛意伴着漫天飞舞的花瓣,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爱上你以前,我甘愿做替身;爱上你以后,我便再也不会去做替身……”抬起火红色的衣袖,抹去脸上的血珠径自走了出去。
维洛怔在原地,并未阻拦我。踏出宫门前,只听得静轩殿内传来一阵凌乱的响动,伴随着维洛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整整一个晚上,我都立在玉淑宫的六角亭里发呆。是不是我太过贪心了呢?说不定那个流苏真是死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维洛的心里以后只有我一个了,即便是这样也不可以吗?
一阵清脆的叮当之声由远及近,低头看见一个雪白的棉花团子围到了我脚边。俯身将欢欢抱入怀中,许久不见,维洛倒是把它照顾的很好,毛茸茸的颈子里还特特系了个铜铃。微微的灯光照着它油光水滑的皮毛,我忍不住抬手顺了顺,而后顺下了一把白色的毛毛。
狗狗春季会掉毛,我怎么给忘了……
抱着欢欢在凉亭站了一夜,还是什么都没想明白。回羽轩阁的路上,正见泥萌裹着一身绿衣踏着晨光进了玉淑宫。
将手中欢欢放到地上,抚了抚身上粘着的狗毛,迎了上去。泥萌看清我的脸,掩嘴吸了口气,随后急急拉我进了羽轩阁,忙活着翻出药膏给我擦。
“我今日一进宫就听说君上病了,你又住回了玉淑宫,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就知道昨日里肯定是同君上置气了。”泥萌边帮我涂药膏,边唉声叹气道。
“维洛病了?”我扣住她的手腕,诧异的问道。
泥萌点了点头:“我是先去的夜央宫,里面乱成了一团,太后王后全都被挡在静轩殿外,君上说谁都不见,也不让御医进去瞧。”
我拉过泥萌的衣角扯了扯,低声道:“你回头再去夜央宫帮我打听一下。”
“乐姐姐,你若真是担心君上,还是亲自去一趟好了。”泥萌为难的看着我,将手中的药膏收了回去。
昨晚他被我气成那样,我若再去见他不是火上浇油吗?!--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