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篱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安捷琳娜不太在乎,她看着老头被敲哈哈大笑。
“我也不是这村子土生土长的,来这儿也10多年了。但是据我所知,这个村子好像有年代了。”老头趁着李青篱被他打断情绪,继续说了下去。“最起码数十代前的【人忤逆】就在这儿落过脚,村子里甚至有明嗔国建国前的记载文献。那个礼具,村子里的人并没有锻造的能力,但是形制相当精致复杂,应该也是曾经成体系的锻造成果。”
“然而,我走遍了天下,没有任何地方的风格与它相符,甚至没有记载过那样的礼具。“
“村子里的人不自知,但是据我所知,这里应该是全天下,唯一一个居然能获得神恩的祭神场。”老头提到这个,神色就有些复杂。久远的日子里,他也曾像李青篱一样被颠覆过三观。
“全天下的宗教神祇都是扯淡,一帮人胡乱拜着些乱七八糟的山精水怪,其实全是妄人的呓语。只有这里,平时谁也不念叨着,一到了祭典就拜,问拜的谁也不知道,但居然真能拜出异象,而且年年如此。”老头唏嘘着,又想掏烟枪端着抽,一摸发现没带出来,却也不敢真个大清早回屋里,在老婆眼皮子底下点烟。只好悻悻缩了缩脖子,继续说。
“他们管这个叫神恩,我其实是信的。”老头拢拢袖子,天越来越冷了,现在哈口气已经能见着白雾了。
“你应该,明白我意思吧。”老头看着李青篱,他清楚那种紫光给人的感受,那是一种强制性输出的,接近母爱般的亲切感。虽然对其知之甚少,但却始终让人本能地不愿怀疑。
李青篱点了点头,他明白老头的意思。但老头的话到此为止,对那个紫光没提别的。李青篱确发觉得,那种愧疚和感伤,可能是只有自己感受到了的。
村子里时不时就会有商队经过,届时会与村民们交换些物资。村民卖一些牛羊制品和特色产品给他们,再拿着换到的钱买些别的东西。李青篱和安捷琳娜二人,基本上食材都是蹭村民的。作为回报,李青篱会经常打些珍奇的野味回来。所以基本上,如果安捷琳娜某天早上犯懒的情况下,俩人就会像这样跑到老头家蹭老头夫人的早饭吃。
然而,李青篱刚准备端着进入犯懒模式的安捷琳娜进屋,身后突然嘈杂了起来。
一个村民气喘吁吁,惊慌失措地跑过来,大呼小叫:
“不好了!逃难的来了!”
李青篱一愣,都没反应过来,老头也眨巴眨巴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