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秋本来想柔声哄她的，随着目光看向了她的双脚，翘起的唇角慢慢变得平直。
穿长裙也就罢了，她还换上了短跟的凉鞋。
莹白的脚趾头露在外面。
江如秋的眉头狠狠皱着。
明明是艳阳天，可他仿佛感受了大冬天的寒风从露在外面的脚趾头钻进去，冻的人浑身发疼。
江如秋蹲下身子，刚要伸手，乔月后退一步。他强硬地按住她的脚踝，碰了碰她的脚趾，果然是凉的。
江如秋沉着脸抬头。
乔月则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
想骂又舍不得骂......
江如秋叹了口气，“今天医生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你的身体太寒了。乔乔，我不能离开你，可是我是死人是事实，你就当为了我，好好保重身体好吗？”
他伸手捏着长裙的布料摩挲了几下，暗暗叹道：“太薄了......”
江如秋的身体并不比她好到哪里去。毕竟他现在的身体曾出过很严重的车祸，虽然跟灵体结合以后，会受到灵体的影响，但他嫉妒心强想的又多。
忧思本就伤身。
江如秋嘴上虽然不说，但是乔月知道。他一直都在自责，担心她的身体占一大半原因，还有另外一半则是出于愧疚。
每次乔月痛经疼得死去活来时，江如秋的眼神像装了冰渣。那几天，乔月有多疼他就陪她疼，自虐一般，拒绝食用营养剂。
营养剂对于非人类来说，不能间断。长时间不食用，在非人类身上产生的效果则会消失。
江如秋那几天便是忍着阳光的灼痛感，守在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的乔月身边。
不至于让他灰飞烟灭，但痛是实实在在的。
如果可以，江如秋很想替代乔月忍受所有的痛苦。
轻的重的，他都不舍得。
却又无能为力。
唯一的办法是离开她。
离开她，然后让他一个人守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忍受剖心挖肺般的剧痛......他受不住。
他真的受不住。
他一直都承认，他是自私的。
乔月被江如秋眼底的自责刺的心疼。她其实从来没有将原因推到他身上过。有得必有失，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她如今还能看到心爱的男朋友站在面前，被他关心，被他疼爱，已经很知足了。
江如秋的指腹是凉的，触碰她的脚趾时，又不只凉这一种感觉。酥酥麻麻的，毕竟他触碰的也算是隐秘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