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一边吃东西,随口问道:“上午你去做什么了?”
电话里听她的语气,似乎是很重要的事。
陆半夏的手指顿了下,转身走到餐桌前,刑天的面前坐下,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刑天,开口:“我委托陆子矜帮忙处理我和李越祈离婚的事。”
刑天一愣,眸光不解的看着她,想不透为什么她突然要离婚,还找陆子矜帮忙处理!
“陆半夏……”她已经不是秘书长了,他就直呼她的名字,是朋友一样的叫着。
“我没事。”两年了,该痛过的全痛了,痛彻心扉后只剩下一片麻木与冰冷,“虽然很想拖着他们一辈子,但是为那样的人浪费我的人生,很不值得。”
刑天内心一时间百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作为朋友他自然希望陆半夏和李越祈离婚,早日脱离苦海,作为暗恋者他更希望陆半夏早点离婚,自己好排着队,正大光明的追求着她。
只是……
陆半夏转身去酒架拿了两个杯子,一瓶香槟,“庆祝我即将脱离苦海。”
刑天迟疑的接过杯子,犹豫着开口:“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这两年你已经帮我很多了!”陆半夏手里的杯子与他轻碰,“谢谢!”
音落,一饮而尽。
刑天也没有迟疑的一干二净!
陆半夏又倒了一杯,没有血色的唇瓣微抿:“说真话现在的我失无可失,真的很好!”
所以,刑天不要总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不要可怜我,不要同情我!
陆半夏也好,沈半夏也好,我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与可怜!
“你还有我们这一群至交好友。”不算是失无可失。
陆半夏想想也是,没有反驳他的话。
从没想过她近三十年的人生,给予她最大温暖的人,不是亲人,不是爱人,不是丈夫,而是一群好友。
他们不会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没有分分秒秒嘘寒问暖,却总是在她需要,落寞的时候为她伸出善意的双手,拉她一把。
若不是如此,在这个世界上只怕早已没有陆半夏这个人了。
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聊,一瓶香槟喝完,陆半夏趴在桌子上不知不觉的酣睡;刑天脸不红心不跳,那点酒精度对他而言和白开水没什么区别。
他将室内的温度调高点,又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低眸看着她沉静的睡姿,心里好像有一根猫尾巴在甩啊甩的,温暖的,痒痒的。
卸下秘书长一职,她不在那么遥不可及,身上少了咄咄逼人的气势,多了一份从容,温和,平淡,两年的时间让她的尖锐被磨平,更加的远离世俗,尘埃。
盯着她,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弯腰,脸凑到她的面前,相差不过几毫米……
忖思片刻,他站直了身子,薄唇逸出无声的苦笑。
他不能趁人之危。
而且有些事一旦捅破,便没有回头之路,他不想在她还没有做好准备时去捅破那张纸,让两个人连朋友都无法做。
在她没有准备好之前,他愿意以朋友的身份在她身边守护,在她准备好以后,他愿意以爱之名,保护她。
说他迂腐也好,说他不够男人也罢。
他宁愿为难自己,亦不远为难她一丝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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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病房,医生带着护士陆续离开病房。
李越祈换上病服坐在病*上,膝盖处被白色的绷带捆绑着,手面上还扎着银色的针管,液体无声无息的流进他的身体里。
脸色依然苍白的可怕,没有一点血色。大概是药水里的镇痛剂发挥作用,额头上的汗水终于少了些许。
陆子矜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他,语气不怎么好,“她一回来你就好像疯了一样!李越祈,你可真是一个痴情种。”
说这话时,她忍不住恶狠狠的瞪一眼他的膝盖。
陆半夏回来一次,他就伤一次,为什么还是不能放下陆半夏?
她究竟哪里好?
值得陆川,李越祈如此念念不忘!
李越祈喝水的动作顿了,漆黑的眸子里蕴着冷嘲,冷笑:“那到底是谁把我们逼疯的?!”
陆子矜的身子一僵,纤长的双臂随意的搭在胸前,轻笑:“李越祈你恨我也没用,当初我可没拿刀子架你脖子逼着你帮我!一年半前我更没有拿枪指着陆半夏的脑袋让她和陆家脱离关系!你们自己喜欢作死,别拿我做借口!你不甘心就这样被她抛弃,这大半年不断的拿我炒绯闻不就是为了把她逼出来!当初我的确是卑鄙无耻了一把,但现在你们又光明正大到哪里去?”
李越祈沉默,握住水杯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收紧气力,青筋若隐若现。